如果当真面对那种强敌，凭她的武勇，又能挡得住多少招？
“我才不信，你肯定是在蒙人。”王璃慈却撇了撇嘴，一脸不信地表情，“如果你们魔族真有什么至尊，为什么不亲自率领你们各大统领组成集团军，随便选一路开始推平我们圣域？”
“这……我对至尊不是很了解。”听到这个问题，灭世老魔迟疑了一下，思忖了片刻才凝重地说道，“毕竟我才十万岁，年龄还太小了。”
十万岁，还小？
王璃慈和王璎璇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脸“你在说什么疯话”的表情。
不过，灭世老魔说这话倒也不是在胡说。
十万岁是大是小，得看是跟谁比。
高等魔族是一种肉身和神魂的进化程度都极高的种族，同等阶下，他们的寿元往往比人族要长一大截。
据说，一个魔主活个五六万年十分正常。若是换作十七阶大统领级别的魔族，多半也是比道主活得久，不敢说一定能活过二十万年，但多半也是非常接近了。
只有十万岁的灭世老魔，还有一半左右的寿元，自然是不想就这么死去。
思来想去，灭世老魔到底还是说出了原本藏着掖着的魔族密辛：“不过，我隐约听我们灭世部上一任大统领说过，至尊他不能轻易离开禁地，否则会引来天道的针对，需要付出的代价不小，所以平时即便有什么事情，也只是出动投影，而且轻易不会出手。”
“而且，魔族的地盘太大了，光是大统领级别的魔族就有许多，每个大统领的魔部都有着自己的领地，自己的魔军，自然也都有自己的私心。”
“也正是因此，我们这些大统领虽然畏惧至尊，但在触碰到和自己利益相关很大的事情时，阳奉阴违也是正常的。”
“换句话说，中央统御力不足，各路军阀听调不听宣。”王璎璇迅速分析总结，“如此一来，倒是显得有些合情合理了。”
魔族会出现这种情况其实也不难理解。
毕竟，魔族大统领手中的权力实在太大了。
以灭世魔域为例，只要至尊不发话，整个灭世魔域基本就是灭世大统领的一言堂，而至尊的存在又只有灭世这等级别的大老才知道，命令也只下达到大统领这一级别，下面的魔族只知有灭世，而不知有至尊。
这种情况，就好比是分封制制度下的诸侯国，虽然稳固，但也会导致中央对地方的掌控力不足，随着时间的延续，地方割据自然会越来越严重。
如果不是魔族上面的强者实力足够强大，对下面这些大统领有着天然的威胁力，魔族这体制怕是早就崩了。
想通这一点后，王璎璇便不再纠结于这一点，转而看向天霜女王道：“女王姐姐，您知道这世界上有十九阶的强者吗？”
天霜女王面色沉重：“实力达到十七阶，实际上已经掌握了一条属于自己的大道。从理论上推断，若想突破至十九阶，必然需要超脱大道，并凌驾于大道之上。”
“我们巨人一族在仙盟时期还是蛮荒地带，祖先们的记载通常都比较模湖，但是其中有提到过仙盟盟主是十八阶巅峰存在，是有望突破至十九阶的超级强者，也是咱们这一片虚空海地带的最强者。”
“这就对了。”王璎璇一拍手，思路一下子通畅起来，“晶古族能将仙盟碾压，必然也能轻松将如今的圣域碾压，总体实力似乎还要超过如今的魔族一大筹。从这一点来看，晶古族应当也有十九阶的至尊。灭世老魔，你知道晶古族有十九阶强者吗？”
“我对晶古族不太熟悉。”灭世老魔摇头说道，“我们魔族来到这一片虚空海才不过十几万年时间，据说晶古族百万年前就已经和仙盟同归于尽了。”
“不熟你个魂！
”王璃慈闻言立刻柳眉直竖，一副张牙舞爪要吃魔的样子，“不熟你还去弄人家的创世水晶准备炸人？”
“我前代灭世和其余几位大统领，在听说破灭之域战场时早就想办法进去探索过了。结果当时，他们往中心方向探索的时候，才刚进去不足十分之一，就引起了破灭之域中间那大恐怖存在的警觉，然后很快就遭到了袭击。”
“我家前代灭世见机不妙跑得快才幸免于难，但隔壁家的那大统领却直接死在了破灭之域中……”灭世老魔急忙解释，“我只知道那东西太恐怖，而且只针对十七阶强者，长什么样子我都不清楚。”
“不过，它既然能杀死大统领，在破灭之域中的感应范围又如此巨大，速度也如此恐怖，那大恐怖存在多半是十九阶的怪物。”
王璎璇托着下巴紧紧盯着灭世，似乎在斟酌他话中的真实性。
过了好半晌，她才微微颔首道：“他说的极有可能是实情，如果破灭之域核心区域太容易去，圣域那些道主级大老们早就蜂拥过去搬空遗产了。璃慈大姑姑，我们需要尽快赶回东霞神朝，将这些消息告诉苍平神皇，并抓紧时间通知我爷爷，以免他们在破灭之域探宝时遇到危险。”
她这么一说，王璃慈也立刻想起来了，家里的探索队可一直都在向破灭之域中探索，万一因此遇到危险就不好了。
她脸上顿时露出了焦急之色：“反正我们的东西已经卖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赶紧回去一趟。你稍微等我一下，我把灭世魔魂给吃了就走。”
灭世老魔残魂好悬没被气得魂飞魄散。
本大统领已经如此配合你，该招的不该招的全招了，你居然还不忘记吃？还有没有点同情之心和正确的三观了？
“等一下。”灭世老魔为了保命，急忙说道，“我可以投靠你啊，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情的！如果我能回去，肯定能稳住我们灭世大军，迅速将地盘重新掌握在手中，到时候无论是至尊还是其他大统领就都没有理由插手了。到时候，咱们两家可以表面上打得激烈，实则做做样子给别人看就行。”
“你这是要当魔奸，背叛你们家至尊啊，还有没有点廉耻心了？”王璃慈斜眼瞟了他一眼，语气讥讽。
“别闹了好不，我们各大魔部都是各干各的，各自发展各自的。那个劳什子至尊，也没见它给我送钱送资源。”灭世老魔一脸理所当然，“在我的地盘上，自然是由我灭世大统领说了算。”
王璎璇忍不住点头道：“魔族的秉性的确如此，一旦上峰约束力不够，内斗起来比谁都凶。”
之前和神武世界交战的蚩龙魔主部便是如此，随着蚩龙魔主身亡，麾下就开始各自为政，麾下势力立刻就变成了一盘散沙。
甚至乎，一旦让它们找到机会，以下克上也是常有的事情。蚀月魔主的残魂不就是被九狱魔神给吞了吗？
大概也是因为知道魔族的本性，魔部的统领对待下属从来都是采取高压政策，绝对不会给他们一丝一毫反叛的机会。
“对了，灭世老魔，你听说过毁灭大统领不？”王璎璇想起一件事，又顺口问了一句。
“魔族毁灭部我当然听说过，是魔族一个老牌强部。”灭世老魔有些疑惑，却还是立刻回答，“但是他负责的战区位置并不在咱们这边附近，好像还挺远。怎么，毁灭部和璎璇大人有仇吗？等我回去就好好打探一下他的消息，敢得罪璎璇大人和璃慈大人，我灭世削他。”
说到后面，灭世老魔已经是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俨然一副甘当走狗的模样。
“谢谢你的情报，你的话说得也很有道理。”王璎璇瞅了他一眼，惋惜的说道，“但是，我们还是不能放你走。没办法啊，要是你一回去就什么帐都不认了，我们找谁说理去？找你们家至尊吗？”
“对对对，还是吃了比较省心。”王璃慈连连点头。
“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想办法下一点禁制啊。”灭世老魔被气得不轻，一脸怒其不争的模样道，“比如说下点魂毒，神魂蛊虫之类会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