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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时间之后。
【仙息天湖】。
东霞虚空海集团军总指挥部。
大元帅临时府邸。
作为大元帅的临时府邸,这座宅子已经是东霞总指挥部最好的了,但和东霞的平天神王府相比,仍旧只能算是简陋,不说灵气灵脉这些,就连面积都算不上是多大。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的话,那就是这座宅邸的守卫极其森严,来来往往的士兵也是满身肃杀的精锐,实力也都非常强,一看就知道是百战精兵。
没办法,这里是战场,哪怕是后方的指挥中心,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
别说奢华的大宅邸了,仆从,杂役,侍女之类的也鲜少见到,比起姬氏在庄子上的别院还不如。
不过,虽然条件简陋,但负责打理宅邸的人显然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把宅邸布置得尽量舒适不说,宅子里还有一片精心打理的大花园,里面虽没有什么特别金贵的仙花异草,但绿意葱茏,花草丰茂,颇显雅趣。
此刻。
夜幕已经降临,花园中央的凉亭内却依旧亮着灯。
凉亭内,王富贵和姬太昌正相对而坐,一边品着圣茶,一边颇有闲情雅致的在对弈。
茶香鸟鸟,气氛很是安逸。
两人的棋下得不快,你来我往,局势焦灼。
从棋盘局面上看,姬大元帅似乎略占了几分优势。
他姿态从容不迫的落下一子,语调悠闲,略带了几分小得意道:“富贵啊,这弈棋犹若指挥一场战役,凡事都得通盘考虑,最忌讳过于着眼一城一地的得失,迷失了大局大势。这一局,你输了~”
王富贵手捏棋子,神色却似是有些恍忽,不知不觉微微抬头望向了头顶的天河星空。
从他的角度看去,那浩瀚磅礴、生机盎然的仙息天湖就悬在遥远的天边,铺陈在视野之中,就好似绚烂多彩的无边星云一般。
“富贵受教了,这仙息天湖很美。”王富贵心有感慨道,“受天湖能量潮汐的长期灌既,周围一些世界群物产都颇为丰富,生命姿态也是多种多样。如是细心耕耘,绝不会逊色于洛京以及周边区域的繁荣昌盛。”
“只可惜,这是个百战之地,于人魔两族间数度易手。战事未平,谁也不会在此大力经营。”姬太昌闻言也是抬头看了天湖一眼,语气有些惋惜,“希望咱们能早日击退魔族来犯,平定……”
姬太昌话还未落下,就听得“哗啦”一声,整个棋盘被王富贵拍飞了出去,棋子纷纷洒落进凉亭畔的灵湖之内。
姬太昌登时瞪大了眼睛,怒道:“富贵,你不会如此输不起吧?棋局处于劣势就掀棋盘,气煞我也。”
“富贵不过是遵循大元帅教诲,不计较这一城一地的得失。”王富贵两手插在袖子里,一脸的澹定自若,就好像刚才掀棋盘的不是他一般,“西若诸佛说过,一沙一世界,一树一菩提。这小小棋盘,又能代表得了多少世界呢?是不是代表着大元帅眼中,仅有这小小的东霞虚空海战场呢?”
传闻中西若神洲有一千两百八十寺,其中固然有大涅槃佛主那等精修欢喜之术的佛主,但也有像大须弥佛主那等大智大慧的佛主,其中一些言论,也是颇具智慧的。
姬太昌一愣神间,有些恍然所悟道:“富贵的意思是,要本元帅着眼于四大神洲,莫要专盯这东霞虚空海战场?受教,受教了。可我不过是东霞元帅,如何能管得了其他各大神洲?”
“不,我就是不想输这盘棋。”王富贵笑道,“便与元帅随口扯几句假大空的大道理,谁想您还真着道了。”
“不不不,我觉得富贵你说的颇有道理。”姬太昌一脸恍然有所悟的表情,“弈棋之道在于规则,双方搏杀拘泥于棋盘之间。只有跳出棋盘看待棋局,甚至打翻棋局,才算是真正的为帅之道。”
“我明白了,这就是为何你们家王守哲从一开始就没有盯着东霞虚空海战场,而是直奔南烨神洲去的道理。富贵啊,你如此用心良苦指点迷津,我姬太昌感激不尽。”
“……”王富贵笑着说,“姬元帅你高兴就好。”
“富贵,你准备何时去找痛苦女王和谈?”姬太昌忽而转移话题说,“我现在已经彻底明白,富贵你为何要坚持和谈了。”
王富贵慢条斯理地喝着圣茶说道:“痛苦女王、暴虐主君,都是魔族至尊麾下的顶级心腹,个性之骄傲自然不同于寻常大统领。他们虽然与我东霞大军互有牵扯,却从未遭受过巨大损失,此刻去和谈,无疑是自取其辱。“
姬太昌眼睛微微一滞道:“富贵的意思是,要与痛苦女王和暴虐主君的精锐碰一碰?挫一挫对方的锐气?但是,如此硬碰硬,我方的战损会相当严重。”
“我这边已经拟好了一份军事战术计划,还请元帅依计行事。”王富贵直至此时,才掏出了一份计划。
姬太昌一把抢过,仔细阅读揣摩了一遍后,登时一拍大腿道:“好,此战术计划相当之大胆,且布局极为周密,连后手都留了三个,妙,真是妙计。”
“既然大元帅没有意见,那富贵便先告辞了。”王富贵起身离去。
姬太昌还沉浸在王富贵的计划书中,摆摆手让他离开,自己则是继续揣摩起来,越揣摩越觉得此计精妙,直击魔族本性。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后,他才回过神来,愣是没有从这详尽的计划书中挑出毛病来,但是总觉得有一点点莫名不对劲的地方。
“富贵呢?”姬太昌错愕着问侍卫。
“启禀大元帅,富贵大人已经离去。”侍卫老老实实的回答,“说是有其他紧要事情办,姬元帅只需依计行事便是。”
“也罢……”
姬太昌的话刚一出口,忽然就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王富贵的军事战术计划做得太过详尽了,他只需依计行事便行,完全没有他姬太昌发挥的余地。
感情,从下那一局棋开始,他姬太昌便落入了王富贵的陷阱之中。
他堂堂姬太昌,被王富贵忽悠成了个工具人!而他王富贵,却成了执棋者。
姬太昌越想越觉得有些不甘心,可那计划却又不得不执行。因为以他之能,当真是想不到比那更好的计划了。
思来想去,纵是再不甘心,他也只能在心底感慨一句,王富贵那小子的城府和算计,当真是远超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