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毛病。”池岁低垂下眼,揪着包包上挂着的小玩偶,狠狠揉捏了一通,小声喃喃。
池岁自认为骂的那句声音很小。
也认为顾羡礼没听见。
然而下一刻,顾羡礼撩起眼皮,出声,“骂谁?”
池岁毫无底气,一秒改口,“骂别人。”
怕顾羡礼继续提起这事,池岁眨了眨眼,扯开话题,“那我们可不可以去吃饭了呀?”
“羡礼哥哥?”她声线娇软,“哥哥?”
顾羡礼并未言语。
拿出柔弱无力的语气,池岁故作受伤,抹泪,“哥哥不会跟我生气吧,嘤,人家要掉小珍珠了啦。”
见此,顾羡礼扯了下唇。
既然话都说开,他心情好了些,散漫开口道,“吃什么?”
池岁跟没骨头似的,浑身无力的靠在车窗上。
她偏了偏头,“想吃烧烤。”
闻言,顾羡礼没再开口,指骨明晰的手抬起,在一旁的显示屏上调出导航。
见他这动作。
“等会儿,等我说完。”池岁坐直身子,打断。
“想吃,但是怕胖,”少女漂亮的小脸抬起,指尖勾着发丝绕圈,语气纠结,“所以这个算了。”
顾羡礼:“……”
既然没有想好,那为什么要开口。
没见过变得那么快的。
顾羡礼瞥她一眼,“怕什么?”
以为这小姑娘是在意专业而拘谨,顾羡礼似是随意提起,“以后又不靠古典舞就业,想那么多干嘛?”
话音落下,按照导航上的内容,启动车子。
他向来顺着池岁。
就算没名分又怎么样,只要池岁有需要,他同样可以养她一辈子。
池岁“咦”了声,反问,“谁说不靠?”
顾羡礼低应一声,“哦。”
看了眼后视镜,他扯唇,笑的凉薄,“然后工作一年,买不起一个想要的包?”
池岁:“?”
人身攻击就过分了。
她现在,是!真的!生!气!了!
哼!
池岁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眨眨眼,“可是我不工作没有钱花呀。”
她弯了弯眼睛,用玩笑的语气开口。
“你要养我吗?”
寂寂夜色中,男人身着裁剪得宜的衬衫,零星光线折处阴影。他领口处扣子解开一两颗,半开了些,深色系的领带也被之前扯的松散。
映衬之下,周身透着几分闲散,弱化矜贵气息。
听到这句话,顾羡礼指骨略微一顿。
“怎么,”正开着车,他还算面不改色,“池砚年养不起你?”
池岁低头,扣着美甲。
想起池砚年那副小气的样子,刷个卡能说她半天,池岁就觉得人生无望。
谢谢。
她本来没那么焦虑的。
现在成功抑郁了。
少女叹了口气,“不指望他。”
顾羡礼抬了下眉,随即扯了扯唇,没再开口。
也是。
这么个娇气的金丝雀,看什么都喜欢,花钱能力很强,得不到不罢休的性格,这些就都算了。
偏偏脾气还不好,你永远不知道哪里又让她不开心了,真没几个受得了。
除了便宜他。
好像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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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回家很晚,池岁睡到下午一两点才睁开眼。
但没睡好。
她今天还有课,眼看都这个点了,也没什么上的必要了。
翘了一天的课,临近傍晚那会,池岁起床洗漱,换衣服出门,去学校有点事。
打完卡,池岁从教学楼出去,回宿舍拿东西。
提着帆布包,池岁刚从宿舍楼出来,就看见大门口被人摆放了一圈蜡烛和玫瑰拼凑出的爱心。
周围不少人围观,树上还挂了个巨大的表白横幅。
在上面看见自己的名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