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他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什么也没交代,还有好多事要向他报告。”
“事情很紧急吗?”
白立行从书房里走出来,站在门边神情自若地双手插放在裤袋。
“有几件围标案需要大哥做决定,还有柬埔寨那边的事情又有变化,也需要他决定。”
白父将白语盼抱给白母,站起身往书房走去。
“告诉我是哪几件围标案……”
※※※※※※※※※※※
白立言踩在澄黄而陌生的土地上,心情就像随处飞扬的灰尘一般,飘浮不定。
这一路上,他在内心祈祷严乐乐平安无事,想见她、想确定她平安无事的一颗心更加怆惶无措,急于飞奔到她身边。
白立言没有吩咐任何人他的去向,仅带着汉司飞往赖比瑞亚。
汉司一下飞机即跑去交涉了一辆原本要载某官员的四轮传动吉普车,因为那名官员的班机延到明天,在价钱一杀再杀的情况下,好不容易向司机租到车,带他们上青年医疗团的所在地。
车子才跑没几分钟,人已经一脸灰,道路难走,哪怕是四轮传动的吉普车也是走得颠簸,车里的人像跚舞一样不停离开位子。
开了将近一天的车程,才慢慢见到翠绿的棕榈树,三人已经相当疲惫。
突地,一道影子从车前闪过,司机叫嚣几声后一个急转弯,角度过大的情况下,整辆吉普车失去重心地翻覆,右边车身直接贴住地面,没有车顶的吉普车将三人甩了出去。
汉司被甩到十几公尺远的地方,白立言的身体被一棵棕榈树挡住没被甩到那么远,但后脑却撞上棕榈树,倒是司机,可能早已习惯受伤,竟然只有些微擦伤。
白立言后脑疼痛得让他忍不住伸手一摸,湿湿黏黏的,结果一看居然满手鲜血,他无力地眨了眨眼,视线越来越模糊,隐约能看见司机站起身在车子四周跑来跑去。
他努力集中焦距,想在模糊的视线中看清楚司机在做什么——
司机居然一脸兴奋地追着一只小土鸡跑。
在这里,小土鸡是重要资源,尤其在一天只有一餐温饱的情况下,小土鸡俨然如黄金般珍贵,对于莫名其妙出现在眼前的小土鸡,焉有放过的道理,司机心急停车抓鸡,才会让吉普车翻覆。
白立言看清楚后,怒火高张,后脑勺更痛了,他无力地闭上眼,忍不住啐骂。
“shit!”
※※※※※※※※※※※
一丝光线突如其来地侵入,白立言眨了眨眼,身体无力、后脑勺更是痛得令人难以忍受。
他想伸手抚摸后脑上的疼痛,却不小心拉动手臂上的点滴,插在皮肤里的针头瞬间被扯动,他痛得连忙大叫。
“shit!”
“你不要乱动。”严乐乐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与关心。
后脑上的伤痛得他皱起眉头,却又想看清楚眼前的人。
“我在哪里……”
“你在简易医院里。”
“简易医院?”
“对,这个地方太偏僻,地方政府也没有经费建医院,这个简易医院是由医疗团搭起来的,像个野战医院。”她拉来一张已经不太稳的椅子坐在床边,“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他应该留在台湾,养尊处优、差遣别人、贬低别人抬高自己……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