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生活在单亲家庭里一样,生命里只有妈妈的存在。
别人都会有和父亲聚在一起、玩在一起的时候,而她呢?却是个父亲不屑一顾的小孩!
因为她的父亲是个将事业看得比家庭还重的人,黑檀里的弟兄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远远超过她和母亲!
她不是不知道她的父亲在外头有多少情妇,他甚至到处捻花惹草,见了哪个喜欢的小姐便想染指。
母亲曾多次泣不成声,自己一个人躲在卧房里哭泣,而她,总是坐在房门外,无声地陪着母亲。
原以为父亲的行为仅止于此,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为了一个得不到的女人而间接害死了母亲!
那天,当她从学校回家,急着想找母亲之际,竟在自家的泳池里看见了背朝上,溺毙在池里的母亲,母亲头部遭重物撞击的伤口血流不止,染红了整池的水,染红了她最爱的涧水蓝,也跟着染红了她的双眼。
之所以戴上淡蓝的墨镜,是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父亲是怎么害死母亲的,怎么毁了她的最爱,毁了唯一疼爱她的母亲!
她不相信父亲竟冷血到连母亲死了、因他而死,仍然无动于衷,草率就解决母亲的后事;在这期间,他仍天天到外头寻花问柳,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
没多久时间,他又带了别的女人进驻家里,夜夜笙歌,和帮派里的人狂欢。他是只冷血的猪!他不配做她的父亲,而她也不屑拥有像他这样的父亲。
所以,当他决定将黑檀交给她,不顾她的抗拒,硬是要她接手时,她便决定了,她要毁掉黑檀!
毁掉他亲手建立的黑檀,毁掉他的事业,他拼斗一生的黑道事业。
“小姐,你的意思是……你决定接手?”闽贯不敢去相信央澄心的话,毕竟央澄心的态度看起来也不像是认命的去接受央森文的决定,他知道,依央澄心的脾气是不可能会甘愿接受别人替她铺好的路,为她打理未来该走的路,及所有一切。
对于闽贯的话,她只是轻笑。“聪明如你,应该晓得我的决定会是什么……不是吗?”她又将问题扔回给他。
“小姐……”闽贯的话因央森文的出现而被打断。“老爷。”
央森文一双浓密剑眉皱得老紧,看了室内一周,口气不悦地道:“不到五天的时间就要交接了,一些规矩你到底学会了多少?”
“小……小姐她很用功——”
“我没问你!”央森文将目光移向央澄心。“你说,你到底学会多少?”
她扬起唇角。“我接受你的安排、你的决定,却不见得会去接受一切洗脑。”她站起身,双手插入口袋。“你可以要我去接手黑檀,却别想我会去学那些规矩。”
“你!”
她倾身向前,脸蛋离他离得好近。“哼,不是任何人都希罕你那烂黑檀——”
啪!顿时她的脸侧已红了一个手印,力道之大让她嘴角沁出血来,但她反而笑得更加厉害。
央森文有些后悔,但他辛苦打拼出来的黑檀不容许任何人看轻、诋毁,哪怕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行。
“收回你那句话!”他愤怒地红了双眼。
她停止呵笑,冷冽地对着他道:“打从妈妈被你害死的那一刻起,我俩的关系就已经断绝,我不在乎多诋毁一次你的烂黑檀,因为我根本不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