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喔。”她斜睨着阿雪。“到时若东窗事发,可别都推到我头上来,别忘了那只花瓶呀。”
“嗯。”阿雪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
她指了指一旁的木箱──
“让我躲在箱子里不要被闷死。”
雄伟红门前,“夏府”匾额下。
夏家仆人连忙将箱子搬上马车,掀起布帘,里头摆满一箱箱沿途的必需品,有乾粮、水等,还有一箱装着夏玄月的物品与帐册。
仆人吃力地抬着箱子,屏住呼吸牙一咬将箱子甩上马车,车厢顿时往下沉,轮子还发出声音。
“好重,这箱子好重。”仆人甩着发疼的双手。奇怪,这箱子里究竟是装了什么东西,怎会那么重?
“将物品搬上马车就可以上路了。”夏玄月骑着骏马,骏马釉黑的肤色,马鬃柔顺,身上坐着一个人,依旧英挺、乖顺地站在原地不吵不闹,安静地等待主人与家里拜别。
“玄月,一路上要多加注意自身的安危。”
“有哈萨跟着请不用担忧,若一切顺利孩儿会提早回程。”他示意哈萨上马,看着眼前送行的夏家人。
“望月呢?”
“那丫头肯定在使性子,一早就没见到人。”夏夫人朝夏玄月扬了扬手。“别管那丫头,她肯定是知道不管怎么样都没法跟,所以呕气跑去躲起来。快走,晚了又得多耽搁一天。”
“那么孩儿就此拜别。”
握紧马缰,马蹄哒哒地往前踏出步伐,身后的马车以习惯苦力的马儿拉着车厢前进。随身护卫哈萨则是夏夫人特地从武术馆里聘来专门保护夏玄月的。
夏家的事业做得很大,“雅堂”出产的瓷器在市场属上等货,金银花纹,釉色亮丽,雅堂的内填珐琅器因制法繁复,填施在纹饰框内的珐琅层厚薄难以拿捏,所以在市面上流通的并不多,而又因品质精美,故达官贵人无不趋之若鹜。
许多瓷厂为了得到精美的珐琅器,想尽各种办法想从雅堂少主夏玄月身上挖出制作精美珐琅器的秘方,而夏夫人也是为了他的安危才聘哈萨来保护夏玄月。
这趟景德镇之行,实因雅堂出产的瓷器数量太少,所以夏玄月才会想上景德镇学习著名的掐丝珐琅制法,希望能将两者融合为一,制出美丽的珐琅器。
天还未亮便已上路,加上出发之前数天即开始打包行囊,所以时间上并没有延误。
按照原定计画到达今日的目的地,他们在小城镇找了间客栈准备休息过夜。
先将马儿牵到马厩里喝水吃草,待仆人将行囊搬到房里后,夏玄月要随行的仆人们去吃饭休息,自己则待在房里。
喝着热呼呼的香片,一路上脑袋都在运转,这时也停不下来,依旧想着到了景德镇拜访“瓷舍”的负责人时该用什么方法让他倾囊相授……
砰!
一声浑厚的撞击在房内响起,他竖起耳朵倾听却是安静无声,四周除了窗外虫叫声外并没有其他的声音──
砰!
他的背僵了僵。
砰砰!
他皱紧眉头。
砰砰砰!
他的颈子与背脊跟着碰撞声抽动。
砰砰砰砰……
夏玄月放下手中的瓷杯,一步步地往最可疑的方向移动。
夏玄月微蹙着浓黑的剑眉,炯炯有神的双眼直盯着目标不放,但双脚却突然停住。
耳边的碰撞声越来越清晰,他深吸一口气从绿缎腰带里拿出一把金制钥匙插入锁孔里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