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你在竹亭里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听他这么说,童妍这才想起刚才自己是为了陈大婶的事在烦恼。
“本镇有个恶霸叫刘成,他仗着他当县令的父亲在镇上为非作歹,昨日竟然只因为陈大婶不交造路钱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放火烧了她的摊子!”
夏玄月静静地听她说明,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深沉的光芒。
“刘成的父亲是这里的县令?”
夏望月义愤填膺地叫着:“就算他爹是县令那又怎样,他这样根本是目无法纪,他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大清律法的存在啊!”
“就是说呀!”
难得有人跟她同仇敌忾,她更是将心里的不满一古脑儿的倾泻而出。“现下陈大婶没了摊子,连挣钱的货品也都被那把火烧个精光,今天我去看她,她不仅没钱吃饭,还被人赶出原本住的地方。”
夏望月闻言不禁露出怜悯的表情。
“好可怜。”听到陈大婶的遭遇,夏望月心中满是同情。“我们有没有什么能帮帮她的?”
童妍兴奋地抓着夏望月的手,也不管现在是不是男女授受不亲。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把陈大婶接进府里来住。”
“这倒是个好方法,不仅能给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不怕会饿肚子。”
夏望月转头看向夏玄月。“哥,你觉得怎么样?”
童妍也望向夏玄月,只见他表情冷漠地摸着额头。
“不可。”
“不可?”
两人同时发出惊呼。
“不能因为一个人可怜就用这种方式救他,全国不知道还有多少这种可怜人,难道你们连这些人都要收留吗?”
“可是陈大婶真的很可怜──”
“所以你要收留?”他目光深邃地瞅着她。
在她的认知里,他一向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唇畔也总是带着一抹温柔的微笑,但此刻他却紧皱着眉头,他眼底的不认同,就像在苛责她和夏望月的无知与愚昧。
突然间她胆怯了起来。
“我……”她低头摸着手腕上的链子。
“但你是这里的主人,决定权还是在你。”虽是推翻她的想法,但在她犹豫时却又将问题丢回。
童妍摇摇头,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
“哥哥,我看你还是专心休息。”夏望月白了夏玄月一眼。
“其实夏公子说的也没错,或许是我太过天真,见了可怜的人就想收留也没拿捏自己的能耐。”童妍想了想后才说道。
“拜托,你这样就被我哥哥说服啦?”夏望月一副受不了的模样。
“望月。”夏玄月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但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夏望月害怕地看着夏玄月。
虽然在夏府也没见过夏玄月发火,但他的一句话就能让窑场里的数百人和府里的下人们对他必恭必敬。
当然,保护心过重的哈萨是例外,只要是和他的安危有关的,哈萨大多会持反对意见。
夏望月似乎想起什么,她双掌拍击喊了一声。
“童妍,你都喊我哥哥夏公子呀?”听她这样喊,感觉挺奇怪的。
童妍愣愣地点了点头。
“拜托,你都喊我望月了,当然得喊我哥哥玄月呀,叫夏公子多生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