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苦恼地道:“中尉说,你要是纯粹从大义出发,或者站在对方的角度分析利弊,又或者直接将谈话双方打成一个利益共同体,那就得小心你设套了。”
萩沢让笑出声,所以国常路靖彦坑人的话术都给人总结出经验来了,不容易。
不过白银之王还是高看他了,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出自真心的。
他之所以不让白银之王毁掉石板,是因为他不愿意放手刚得到的王权之力和“制约”——那可是他为中原中也的“污浊”提供的两道保险栓。
再加上石板和荒霸吐的力量同源,成为王权者的他,终于能够接近作为荒霸吐安全装置的中原中也了。
他再也不想体会到当初那种,根本无法触摸到天上神明的无力感了。
因此,想让他答应毁掉石板?那怎么可能!
什么大义、什么秩序、什么守护……统统抵不上一个中原中也在他心中的分量。
白银之王“诶”了一声,“你别笑,难道这不是什么重大事件吗?”
萩沢让:“不觉得,哪怕我说的没一句话能听,可你也确实反驳不了我不是吗?甚至就连青之王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白银之王无力地趴在了桌上,“所以我才苦恼啊。”
“您困恼什么?石板都搬到横滨来了,我和中也哥就住在这个城市,就算不为了你们心中的大义,只是为了中也哥,我也会镇压好石板,不让它在横滨引起大混乱的。石板所在的横滨尚且如此,横滨之外的地方就更不必担心了。”
“虽然出发点不同,可最终达成的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
所以黄金之王才会让非时院帮助他将石板悄悄运往横滨,而不是继续留在东京御柱塔。
白银之王闷声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如今就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摆在面前……”
萩沢让眨了下眼睛,“难道您是在担心青之王……”
白银之王:“在杀掉赤之王后,青之王的威兹曼偏差值就已经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状态了,若是不使用王权之力还好,但是现在又要对付极其难缠的绿之王及其氏族,怎么可能不用呢?”
“若是青之王有坠剑的倾向,除了杀了他……”
说到这儿,白银之王嘴里的话倏地止住了。
萩沢让眉毛一扬,“‘兔子’们没告诉您我得到的能力吗?”
白银之王立时收起那副忧心的样子,“嘿嘿”笑了一声。
“……”
萩沢让无言。
他伸出手,一团金色的火焰自他掌心燃起,随即火焰如同游龙般在半空中画了个圈,待到首尾相接,火焰散去,一条拇指粗细的闭合锁链就从半空中落了下来,正入萩沢让之手。
他将锁链递给白银之王,“让青之王戴上试试看吧,如果对王权者有用,那么中也哥应该也能用,所以您不用担心我会在这上面动手脚。”
按理来说,对石板有用的话,对王权者应该也是有用的,但这种能力是否会因远离他而被削弱,暂时还有待考证,正好青之王可以帮他实验一下。
一旦涉及到中原中也,萩沢让的话总是很真切,白银之王如今大概也能判断出来了,只是稍显无奈,“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萩沢让耸耸肩:“御前都与您说出那种话来了,我总得表示点什么,至少让您知道,我们的立场目前来说并不是冲突的,所以放心把石板交给我吧。”
“……好吧”白银之王笑笑,从萩沢让手中接过锁链,“多谢。”
“不用谢,从另一方面来说,我是不希望绿之王跑到横滨来抢石板的。如果青之王能够无后顾之忧地使用王权之力,那么至少也能牵制住绿之王,让他别到处乱跑,这对我来说有利而无害。”
白银之王:“哈哈,说的也是。”
用完饭,白银之王婉拒了萩沢让留宿的邀请,带着“制约之链”,在非时院的护送下悄然离开了横滨。
又是一周后,已经全方位验证过“制约之链”效果的青之王致电,首先向萩沢让表示了感谢,接着与他描述了自己使用“制约之链”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