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刃是伤的越重他越疯,必杀值在全打刀范围中也名列前茅,换句话说就是挨打后更容易爆真剑,虽然血皮脆,但是一打起架来就像个疯子,血再薄也要爆着真剑砍回去的类型,就比如现在——
“呵呵呵呵……”拄着半截断刃的蓝发少年咧开嘴角,瞳孔有些空洞,眼神没有高光,似乎迷蒙起来的视线在对手身上胡乱划过,却盯住的都是致命部位,颈动脉,心脏,脾,腹腔,以及连接着身体与头颅的脖颈。
白色病服已经灰扑扑,还挂着几道不知何时擦破的口子,露出来小半个瘦弱的胸膛,打刀付丧神依旧牢牢握着半截日轮刀,锋利的断口斜斜的指向上弦鬼的脖颈,蓝发的少年微微眯起右眼,表情带着怪异的兴奋,语气掺杂着疯狂与杀意的开口说:
“好戏……才刚刚开始。”
——
“……奇怪。”
本丸里,正穿着内番服洒扫廊道的清光突然捂住了心口:
“为什么……感觉心慌了一瞬间?”
“发生什么了?加州。”今日一同轮值的宗三左文字看了过来:“您也不愿如同笼中鸟一般做着粗使杂役的活儿吗?”
清光:“……”
清光:“不,虽然我的确不喜欢干粗活,但是也不会偷懒的。”
只会在和那家伙一起做事的时候偷懒,反正那家伙也会一边抱怨一边帮忙,红色围巾的付丧神这么想着。
“不过,”红色的瞳孔带着点茫然,打刀付丧神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这里突然猛的紧张了一瞬间,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了。”
宗三左文字静静的转头看了一眼表情茫然的同僚,也单手扶上了胸口:
“如果是这种感觉,那么在小夜出阵重伤归来的当晚,我的心中有着这种预感。”
“那,发生在我身上的话。”红色指甲的打刀付丧神表情一愣:
“……是安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
“你愿意变成鬼吗?”
桃红发色的鬼物发出了邀请,他的胸腔插着剩下半截的蓝色电纹日轮刀,但是这能令人类致死的伤势对鬼来说反而不痛不痒,造成的伤害甚至还没有刚刚被切开半截的喉管严重——即使喉管也已经愈合完毕了。
就算面前这个少年是猎鬼人,猗窝座也心情颇为复杂的手下留情了,不知是希望拥有强大同伴的爱才之心,还是那白色的病服令他早已被遗忘的记忆中浮现了波澜,上弦之三并没有选择杀死这个瘦瘦弱弱的猎鬼人。
变为鬼之后,就连五指也锋利的如同小刀,再加上锋锐的血红色坚硬指甲,就算付丧神的身体是柔软下面埋藏着坚硬,也硬生生的被在腹部贯穿了一个洞。
猗窝座耐心的等待着蓝发猎鬼人的回答,他剩下的那条手臂还埋在鲜血淋漓病服后瘦弱躯体的腹腔,如果动动手指向上,说不定还能摸到纤细的肋骨与柔软的脏器——但是这样做的话,说不定这个猎鬼人也活不到愿意被转化为鬼的时候了。
“变成鬼之后无论是什么病症都会痊愈的!”先入为主,以为穿着病服就是病人的上弦鬼不遗余力的劝说着:“并且还可以拥有长久的寿命,不被砍掉头就不会死,你可以长久的磨练你的剑术!不管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日轮刀折断,手无寸铁的蓝发猎鬼人喘了口气,睁着莹莹蓝光的瞳孔看向他,蓝发的少年被上弦鬼的手臂洞穿了没被肋骨保护的腹部,似乎是濒死之际用不上什么力气,一手轻轻抓着滑落自己鲜血的鬼的胳膊,一手轻轻的搭在腰间,眼神有些涣散。
“我只想要……”
“锵”的一声——这是刀剑出鞘的声音!这家伙的日轮刀不是已经被破坏了吗?!
猗窝座突然喉头发凉,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下意识抽手后撤,却被突然五指用力的瘦弱少年牢牢抓住,用力抽·出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的上半身只来得及后仰一点点,一道凌厉的寒光猛地从他眼前闪过。
他下意识认为只存在那一把已经破坏的日轮刀,并且被洁白的病服吸引了绝大部分注意力,竟然没注意到这家伙腰间竟然还挂着一把刀!
猗窝座猛的后仰只堪堪躲开了脖颈,自胸口向上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直接削飞,蓝发少年的另一把刀竟然比日轮刀还要锋利的多,即使上面遍布着裂纹,也直接斩开了上弦鬼坚硬的皮肤,甚至于砍断了骨头——
蓝色的散发凌乱粘着鲜血,野狼般狠戾疯狂的眼神仿佛能刺痛皮肤,受了重伤的刀剑付丧神完全没在乎散开半身的病服,从咧开嘴角的弧度能看到猩红的舌尖,带着浓稠杀意的目光牢牢盯着上弦鬼惨白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