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见西装男挪开抵在混混胸口的棍子,手腕一转,将它稳稳拄在自己双脚之间,而直到这时,阿福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棍状武器,而是一根盲杖!
眼前这个以一敌三的男人,竟然是个瞎子?
他小心翼翼地说:“……你的眼睛?”
西装男用盲杖扫着地面,毫无障碍地走到小混混旁边,弯腰收走地上的三把匕首,语气轻松地承认:“我是个盲人。”
阿福尴尬地说:“抱歉。”
西装男转过身来,再次精准地正面向他,不怎么在意地说:“没什么好抱歉的,我瞎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
也许十岁那年,刚被化学药品腐蚀坏眼睛时,他还会痛苦、会迷茫,可自从他发现,自己失去了视觉,其他四感却开始成倍变强时,那种迷茫感就慢慢消失了。
他长在地狱厨房,地产商们似乎更爱称那里为克林顿?他把那里当做了自己的游乐场,锻炼剩余的四感,直到现在,行动几乎与常人无异。
所以他完全不认为自己很悲惨,需要别人可怜。
阿福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体贴地换了话题:“我看你不像个哥谭人。”
西装男笑了笑,他双手扶膝,俯下身来,和小阿福四目相对,友善地说:“的确不是,我是个律师,你可以叫我马特。”
阿福惊讶地看着他:“律师?”
马特点了点头:“我的委托人卷入了一场谋杀案,他是哥谭人,我便来这里找找线索。”
阿福怜悯地看着他:“你的委托人看起来不太配合。”
马特问:“你怎么知道?”
阿福说:“如果他足够配合,就一定会告诉你,不要在晚上穿得光鲜亮丽,像个活靶子一样,随意在哥谭的大街上走来走去。”
马特有些委屈:“光鲜亮丽?”
要知道他浑身上下,全加起来也不到二百刀!挣扎在贫困线上的大律师,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词被用在自己身上。
说实话,感觉有点微妙。
阿福不为所动:“在夜晚的哥谭,你的确是。”
“你可真不像个孩子。”马特感慨地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福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Alf……”
马特歪了歪头:“嗯?”
阿福果断改口:“阿尔法,我叫阿尔法。”
两个同样身负伪装的人,第一次互换了姓名。
马特说:“好吧,阿尔法,你说得对。我的委托人的确不太配合,认罪意图很强。但我知道,他没有杀人。”
阿福问:“你怎么知道?”
马特说:“心跳不会骗人,我听得很清楚,他的心脏在说‘我没有杀人,帮帮我’。”
阿福挑了挑秀气的小眉毛,不置可否。
“不说我的委托人了。”马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说道,“能借我一下你的手机吗?我需要报个警,而我的手机,刚刚打斗的时候不小心摔坏了。”
阿福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突然被盯,马特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