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给了雨果一个“稍后找你算账”的目光。
维克多·雨果暗道:戒指藏不住了。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走向画家,用挑剔地目光看待伏尔泰的画技,找出一二三四五个缺点,伏尔泰赶在他说出刁钻的话之前阻拦:“放过我!”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为伏尔泰的果断求饶眉开眼笑。
能轻易逗笑波德莱尔不容易,谁让对方是伏尔泰,受到全欧洲尊敬的人。
人生在世,他们不缺什么就缺朋友。
这一刻,他的眼神没有政客的深邃,睫毛颤个不停,阴翳如原始森林的瞳孔得到了阳光的照拂,收敛了弱肉强食的冷酷,鸟雀没有惊飞,变成了悠然自得的状态,小鹿在河边散步,他眼底流转着对伏尔泰的狭促,仿佛能看到二十年前“恶之花”闯入巴黎异能力界的艳丽风采。
彼时,二十岁的他还对维克多·雨果表达过仰慕之情。
谁没有一点黑历史呢。
“伏尔泰,我约你不出来,维克多约你就出来,你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抱怨起来,视线若有若无扫过某一边,卢梭黑着脸要走,被他用愉快地高声喊了出来,“那边的人,快点出来,下班了一起喝杯酒!”
卢梭走得更快了,被路面石砖的缝隙绊了一下,他丝毫不回头,气冲冲地就像是赶回去打仗,不想再看那三个家伙。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见他跑路,手指撩起伏尔泰肩头卷卷曲曲的银灰色长发,伏尔泰有着一张中正平和的疏朗面容,眉目开阔,嘴唇很红,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会有的红唇,笑起来给人真诚的气息。很少有人身上一丝一毫的凌厉感都没有,连目光都透露出与时代共存的朴质,天生就长着“圣人”的脸,行走“圣人”的路,注定了会是这个时代最璀璨的人之一。
无怪乎这样的人,法国政府对于他的“背叛”心痛又无法再做什么事。
伏尔泰不认同法国政府的行为,感到羞耻的是法国政府。
这便是伏尔泰极为可怕的人格魅力。
巴黎公社最初严格来说不算是政府部门,成立的初衷是异能力者们想要得到合理的待遇,与普通人、普通社会构筑出一个桥梁,他们反对其他国家侵害法国,反对为了大多数普通人牺牲异能力者的利益,从而让国家针对两类人的法律更加完整,推动着异能大国的进一步发展。
在保护国家方面,巴黎公社的成员是坚决站在守卫国家领土、不容别国侵犯的角度上,即使是战争期间,巴黎也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三个人聚会的用餐地点是波德莱尔选择的,另外两个人要么脱离社会太久,要么禁足时间过长,对外界的发展认知或多或少的脱轨了。
波德莱尔充当起主动挑起话题,讲解外界的责任,给两个“老古董”科普法国和全世界的局势,得到了两个人相当专业的捧场。
酒足饭饱,伏尔泰停下了用餐,讶然地发现波德莱尔突然抓住雨果的手,眼神深情款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会有一腿。
波德莱尔死死地抓住雨果的右手,对方右手上戴着手套。
维克多·雨果扯了扯手,没扯动,手的骨头要碎了啊。为了避免波德莱尔过于激动,他忧心忡忡地说道:“夏尔,二十年前我就拒绝你了。”
波德莱尔二话不说怒视:“不许提当年,给你写信是我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情,没有之一!你这个号称绝对不会喜欢男性的家伙!”
维克多·雨果耸了耸肩,幽幽地说道:“信我还保留着呢。”
波德莱尔说道:“把你的手套摘了!”
维克多·雨果叹了一口气,摘去手套,上面就是波德莱尔找寻的戒指。
伏尔泰围观两人的矛盾:“维克多,你有女朋友了?”
波德莱尔冷冷说道:“他变成丑陋的瘸子八年,哪里来的女朋友,手上戴着的是别人送给我弟子的情侣戒指——”他拔下维克多·雨果的戒指,“该死的维克多,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亏我救了你八年,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爱斯梅拉达,把关键性的戒指藏了这么久,还骗过我。”
维克多·雨果扶额,“是啊,你救了我八年……杀了‘我’好几次。”
波德莱尔的老脸一红。
谁让卡西莫多想要为副主教绑架舞女。
伏尔泰闪电般地联系到和维克多·雨果聊天时提到的“女性”,目光落在有一些氧化的戒指上,看来那个人是夏尔弟子的爱人啊。
“我有事要忙,你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