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吧。”
“我能阅读你的诗歌吗?”
“不能。”
“阿蒂尔有阅读过吗?”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好似忘记来时的暴怒,优雅地找个地方坐下,也不用对方招待,和蔼地询问学生的前男友。
“你问已故的亲友?”保罗·魏尔伦加重“已故”的词,“我和亲友成为搭档的四年里,没有看见他写过诗歌,更多的时候是他的兴趣来了,在空闲时间里主动教我阅读诗歌和书写拉丁语。”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闭了闭眼,内心惨不忍睹,“一次都没有?”
保罗·魏尔伦说道:“一次都没有。”
保罗·魏尔伦见他的视线总是落在“让·尼古拉”的诗歌集上,心中了然,这个喜欢玩弄人心的老流氓知道阿蒂尔·兰波出版过诗歌集。保罗·魏尔伦像是主动找话题般地说道:“我对诗歌比较感兴趣,这本诗歌集的诗人似乎与我有缘,明明素未谋面,我总是能从诗歌里感觉到一丝隐约的亲切。”
他在报复性地戳波德莱尔的软肋。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果然眼神微变,但是想到完全不是保罗·魏尔伦猜的那些事,而是联想到了保罗·魏尔伦的基因提供者身上。保罗·魏尔伦对其他事情不感兴趣,却喜欢写诗歌,会不会是继承了克隆人本体的兴趣爱好?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怪异地说道:“你说……你感觉到了亲切?”
保罗·魏尔伦微笑:“嗯。”
这是阿蒂尔·兰波的诗歌集,自己对亲友熟悉而已。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仔细地问道:“我看见你修改了《永恒》的开篇诗歌,你是讨厌第一首诗歌吗?”《永恒》里只有第一首诗歌出自麻生秋也写给阿蒂尔·兰波的残诗,其他的暂不清楚具体的来历。
保罗·魏尔伦否认了他的想法。
“不哦,我认为第一首诗歌最符合我的心意,只是‘让·尼古拉’写得太美满了,就像是心愿已了的逐梦者……”
他讽刺着阿蒂尔·兰波失忆后的人生,冷冽得就像一道冬日的寒风。
“人,怎么可能追到太阳。”
“永不停歇的才是逐梦者,停下脚步的不过是从天空坠落的无脚鸟,从大海的海面上看到太阳的倒影,自以为得到了太阳的拥抱。”
“我可不认同这样的思想。”
保罗·魏尔伦永远不愿意为任何人停下旅途!
听见这一番见解,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点了点头,对他再问了一些学生的生活细节,随后就和纪念完学生一样地离开了。
这段感情太错综复杂了。
法国人老老实实找几个情人,不要结婚,谈恋爱一辈子不好吗?
夏尔·皮埃尔面无表情地谴责完结婚的学生,阿蒂尔就该学习自己,否则就不会被人骗得这么惨了。想当初,他就是被维克多·雨果的表面蒙蔽,误以为对方是一位心胸宽广、眼观世界、品德与私德都高尚的强者,结果成为了对方的同僚才发现,维克多·雨果有隐晦的性瘾,早中晚都喜欢来一次。
那一刻,粉丝的滤镜就裂了。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完美无缺的人,瑕疵是必然的。而且维克多那个狗逼,敢说自己一辈子喜欢女性,到头来还不是为爱斯梅拉达放低了底线。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拨通学生的电话,语气变得循循诱导:“阿蒂尔,老师想念你了,你早点带麻生秋也回法国,你们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如果麻生秋也不想来,你也要想办法带他来,我有一些话想跟他当面谈一谈。”
“老师?”
“不要问我原因,回国后告诉你。”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