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尔·兰波恨麻生秋也认错人。
“我们相爱八年……”
——欺骗与被欺骗的八年。
“他喜欢我的才华,赞赏我的诗歌,称我是他抓不住的一道风……他读的懂我的内心……我们因为才华而结识……时常引以为傲……”
——到头来,谁也没有看懂谁的灵魂。
“我一直想告诉他,我没有那么难抓住……他不信……他害怕我离开……”
——你爱的人是谁?
“以后……我就不离开了,我会替他保护你们……”
——亲爱的,就让假的成为真的吧。
在五个人的努力之下,麻生秋也的尸体恢复了相对的完整性。
阿蒂尔·兰波拼出了麻生秋也被切开的手掌,还缺了一处,他用蒙上了灰色调的绿眸看向了太宰治,“治君,把戴戒指的手指还给他。”
太宰治沉默地拿出了口袋里滴着血的手指,走过来,半蹲下,把无名指放到了左手上,完整的左手呈现出破碎的诡异感,这只手不仅是抚摸过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头顶,也安慰过尾崎红叶和与谢野晶子。
阿蒂尔·兰波看了许久,召唤来了“彩画集”。
作为伴侣,他亲手把麻生秋也的头颅放到了脖颈之上,那个脖颈再也承载不住男人的智慧、疯狂和对爱情的痴愚了。
黑发男人的“身体”躺在冰冷的地面,四分五裂,唯一温柔而漂亮的头颅安静地“睡着”,仿佛做了一个略带悲伤的好梦。
不再是无声地嘲笑谁。
死去的人,又怎么会留给别人多余的情绪。
麻生秋也已经心满意足地让阿蒂尔·兰波与保罗·魏尔伦决裂了。
阿蒂尔·兰波用轻柔绝望的声音说道。
“啊……我只属于你了。”
阿蒂尔·兰波把黑大衣盖在了麻生秋也的身上,身体险些摇晃,用手臂支撑住了自己,没有依偎到破碎的身体里去陪伴躺着的男人。
这是一件多么寒凉的事,他是冷的,秋也是冷的,他们无法再取暖了。
“等我死后,我们的墓碑上会刻着彼此的名字。”
阿蒂尔·兰波笑得有了一些开心,喘不过气。
他的牙齿上残留着血。
不是外伤造成的,而是郁结于心,被气到了吐血的地步。
太宰治看出他超出负荷的痛苦之情,走到森鸥外那边,在森鸥外疑惑的目光下冷不丁地抓住森鸥外的外套,抽出了里面的一本染血的手稿。
森鸥外叹息:“这不是你要求我藏起来的吗?太宰君……”
取回了手稿的太宰治回到阿蒂尔·兰波附近,把在血泊里浸泡过的小说递了过去:“这是秋也写给你的小说,上面有他爱着你的证据,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认为写一本小说就有用……太愚蠢了……这样的爱情……”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秋也此生最爱最恨的都是你。”
“这个自卑狂的疯子哥哥……”
“把心都掏给你了。”
心,能在活着的时候掏出来吗?
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