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合线在脖颈处不显狰狞,头颅枕在居中的位置上,白色的山茶花铺满了棺椁。
那气味芬芳,整朵绽放,比起寻常的山茶花似乎别有一番滋味。
维克多·雨果望着赋予过卡西莫多纯洁的爱情萌芽的爱斯梅拉达,低声唤了对方的真名。
“秋也。”
“愿你远离不幸,永远快乐。”
维克多·雨果把白色雏菊放在了遗照前,比邻着阿蒂尔·兰波送的花。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没有送山茶花,那样悲哀的断头花见过一次,再无第二朵花可以媲美。他送的是法国的国花,白色的鸢尾花。
“我和维克多的想法差不多,愿你回归安宁,永远优雅纯洁,不再扭曲自我。”
“永别了。”
他们的爱斯梅拉达离开了这个异能社会。
那些麻生秋也生前承受的怀疑、冷漠、居高临下的俯视散去,斯人已矣,留下的是美好的过去,十五世纪的钟声回荡在他们的耳边。
有前面的人沉重的告别,魅影在遗照前弯腰,放下鲜花,那是一束绝望的黑玫瑰。
“与超越者谈恋爱,下场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一句话中伤了所有超越者。
魅影没有惧怕任何人,自己没有犯罪,没有侮辱他人,阐述的是一个简单的事实。
他用面具后鎏金色的瞳孔去看棺椁里的麻生秋也,确认记住了容颜之后,慢慢走开,与阿蒂尔·兰波擦肩而过地时候说道:“节哀。”
黑玫瑰刺痛了阿蒂尔·兰波的眼睛。
这还不算什么,在居伊·德·莫泊桑把白百合放下后,歌德随之到来,把黑色曼陀罗放到了白百合旁边的地方,妖艳的曼陀花仿佛沾着新鲜的毒汁,要沿着根茎流入阿蒂尔·兰波的心中。
“那是一个有趣的人。”歌德对阿蒂尔·兰波说道,“直到最危险的时刻,也没有对任何人妥协,他唯一妥协的是死亡,憎恨的是爱情。”
魔鬼未能诱惑到麻生秋也。
实乃遗憾之事。
阿蒂尔·兰波听到歌德的话,身体颤抖,想要爆发,被波德莱尔按住了肩膀。
波德莱尔冷漠道:“没有爱,哪里来的恨,没有生死的距离,哪里有跨越生死的思念。”他碧绿的眸子有着对人性善恶的解读,把丑陋也能看出美丽,直视歌德,“憎恨的爱情也是爱情!”
阿蒂尔·兰波听压下翻滚的痛楚。
他缓缓地说道:“秋也爱我,恨我,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有幸体会了人世间绝无仅有的爱情,他用灵魂的光芒照亮我的灵魂,纵然黑夜孤寂,白昼如焚,我们彼此看着对方,直到永恒。”
魔鬼有永恒吗?
有的。
永恒的贪婪,永恒的空虚,活在人类的社会里只能被人类擦碰的感情触及到刹那心灵。
阿蒂尔·兰波柔软一笑,讽刺对方。
“歌德,这是人类最好的东西,你能靠算计得到吗?你见过燃烧生命,在地狱边也要推开别人的爱情之花吗?他为我绽放,为我凋零,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记住吧。”
歌德在被算计的目标面前,不疾不徐道:“好。”
临走前,歌德像是不经意看了一眼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轻笑了一声。中原中也头皮发麻,太宰治面无表情,仿佛感觉不到外界的打量。
席勒停在几步之外,惊讶地看着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