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秋也的手指神经质地抚摸过书籍的封面,是日本小羊皮制作而成,有柔软的皮革手感,王尔德给他的东西不会差,即使对方远不如成名后那样富裕。他应该去感激王尔德的,站在道义的角度,自己冷言冷语的对待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对方的宽容不是自己迁怒的理由。
言语有多伤人,他岂会不知道。
它能刺穿自卑的灵魂,能敲碎一个幸福的家庭。
麻生秋也对年龄尚小的王尔德说道:“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那双乌黑如玉的眸子有着一丝认真,仿佛只要王尔德说出来,无论多么难的事情,对方都会为王尔德达成。
奥斯卡·王尔德的喉咙动了动,开玩笑道:“阿拉丁神灯?”
麻生秋也失笑,那是一种王尔德无法描述的苍白笑意,疲惫若黄昏下、在沙漠中拖着漫长脚步的旅人,不是在嘲笑他提起《一千零一夜》里的许愿宝物,而是在以过来人的目光,无声地传达着悲伤的故事。
“许愿是有代价的。”
“我曾经得到过一个许愿宝物,传言写下的故事就能化为真实,我在上面许下了关于幸福的愿望,它却让我死在了二十九岁。”
“可能在宝物看来,永远幸福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明白吗?”
“有一些愿望不能依靠外力,我们也付不起相应的代价。”
奥斯卡·王尔德的世界观受到了二次冲突。
原来真的有许愿宝物啊!
奥斯卡·王尔德惊恐:“等下,你二十九岁了?完全不像啊!”
麻生秋也点头,勉强提起精神:“在欧洲人看来,亚洲人的年龄普遍偏小几岁吧,就像是我现在也不知道你多少岁。”
奥斯卡·王尔德说道:“我十六岁。”
麻生秋也的眼中闪过诧异,令奥斯卡·王尔德有一点哀怨。
自己有这么老吗?
奥斯卡·王尔德不肯承认自己长相老成,爱尔兰人普遍都是这样的,自己顶多是平时的饮食丰富,身体发育的比较好。
奥斯卡·王尔德想到对方要实现自己的愿望,试探性地说道。
“你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吗?”
太养眼了!
有对方的陪伴,可想而知自己的审美会有质的突破。
“我办不到。”
麻生秋也打断了他的小心思,转而淡淡地说出一件事:“我收养过两个孩子,家里的大儿子比你大两岁,小儿子快要十六岁了。”
他用中也对比眼前的王尔德。
欧洲人和亚洲人差别很大,对方看着就像是十八岁了。
“这样啊,让我想一想。”奥斯卡·王尔德被他婉拒后,摸着下巴思考,而后毫无心理压力地说出愿望,“我想要你真心为我而笑,唤我一声‘亲爱的奥斯卡’,对我介绍你的名字!”
一句话,三个要求,无愧是擅长文字游戏的王尔德。
“真心而笑吗……”麻生秋也为他的要求去微笑,但是遭到了王尔德地否认,“不行呀,这种笑容是假的,你一点也不开心。”
麻生秋也去触碰脸颊,已经无法笑得真情实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