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大舌头的两个人滚到了一起,嬉笑打闹也好,高声阔论也好,这是属于他们自由自在的相处时光。
违背道德,违背婚姻,违背法律,他们在叛逆中寻欢作乐。
麻生秋也站在原地,背部佝偻了下来,慢慢蹲下身。
他的眼泪流淌出了眼角。
纱布湿了一块。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哭了,喉咙里发不出声音,躲在门外就像是妻子出轨的可悲丈夫。兰堂的真名是什么,对应的是谁,为什么能写出兰波的诗歌,这些……在一刹那失去了追究的意义。
麻生秋也浑身发抖,喘不过气,眼睛充斥血丝,有钝刀在喉咙里来回划过,血肉模糊,比外面乞讨的流浪者还要没勇气哭出来。
因为——
拒绝融入世界的人,终将被世界拒之门外。
他自以为是的绝情方式,实际上把他唯一转移爱情的机会打散了。
【你失去了在这个世界重组家庭、弥补情伤的未来。】
【你的兰波,你的魏尔伦。】
【他们都不属于你。】
……
文野世界的兰堂身份成谜。
既可以说他是阿蒂尔·兰波,也可以说他是保罗·魏尔伦。
这个暧昧的晚上,本世界的命运爽快地给麻生秋也戴了两顶绿帽子,打出暴击效果。
绿人者,恒绿之。
有一种悲剧叫做:两个人的爱情,三个人的名字。
——你的老婆是房间里的谁?
第401章 第四百零一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麻生秋也在楼梯口坐了一夜。
他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鼻音,在黑夜里如此清晰,一个男人对伴侣的占有欲,通常会恨不得对方的平行时空同位体都是单身狗。
【只有我最适合你。】
这样的话,不过是恋爱里一句甜言蜜语。
没有人类,地球照样转,没有麻生秋也,阿蒂尔·兰波和保罗·魏尔伦会走进对方心底,阿蒂尔·兰波不会再爱上第二个男性,保罗·魏尔伦总会有新的出轨行为,不会一心一意地忠于婚姻。
阁楼里的人睡着了,麻生秋也浑浑噩噩地走下楼梯,木头的嘎吱声,如同旅馆的一段历史,不会有人知道今夜有谁在难过。
这里,那里,四处可见通宵达旦的旅人和坐马车回家的贵族。
法国人的夜晚是漫长的。
一夜未眠。
麻生秋也住在阁楼的下方房间,一举一动都能听得见,清晨,阁楼里只有一个人下楼离开,动作有些迟缓,没有那么利落。
过了一会儿,旅馆外走出了手持绅士仗的法国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