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的走廊处,保洁人员一天拖两次地,频繁清理垃圾桶。病房内被汗水染湿的衣服和床上用品每日更换一次,热水杀菌后,再晒干重复使用,极大的确保室内外的干净和卫生!
每一丝细节无不透露出小心谨慎。
院内医生纷纷感慨,真是没有见过比他还要厉害的家属了。
这一套严格制定的“规矩”被医院记录下来,模仿和学习,成为了未来VIP病房的顶级待遇。
阿蒂尔·兰波对麻生秋也的态度一天比一天黏人,二十四小时舍不得对方离开眼帘。有几次麻生秋也临时出去换冰袋,阿蒂尔·兰波精神焦躁,尖叫不止,非要护士去找人,看到麻生秋也回来后,又变回了被拔了刺的刺猬,软绵绵地得到一个拥抱。
二十天的观察期在养伤的时候极为漫长,阿蒂尔·兰波唯一的止痛良药就是麻生秋也,当对方留在身边,他就能忍耐下来。
“爸爸……”阿蒂尔·兰波在清醒状态下唤道。
“我不是你的父亲,你不必如此。”麻生秋也为他做了父亲的事,悉心照料伤口,却没有认同对方的称呼。
阿蒂尔·兰波躺在病床上,“那你能当我的父亲吗?”
仿佛怕他不答应,阿蒂尔·兰波飞快道:“我会给你写诗,不收钱,等我养好了身体,我就听你的话,好好当一名诗人。”
麻生秋也笑了笑,没有答复被伤痛折磨的兰波。
他用手测量兰波入院后的头发。
“头发长得真快。”
他再去看脸,那些用披萨养出来的小肉肉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次证明了养兰波是亏本买卖。
“快点好起来吧。”
……
为了守约,麻生秋也请人送信给了奥斯卡·王尔德。
他在信中详细说明了火车事故造成的延迟原因,自己在利物浦的医院,照顾一名受伤的法国少年。目前法国少年处于医学观察期,脚部遭受贯穿性伤害,他预计停留到八月底,防止对方患上破伤风,并非有意不回去见对方。
实在是天灾人祸躲不过,英国火车的驾驶员坑了自己。
同时,他对英国敬业的乘务员和护士表达了感谢之情,思念起都柏林的黑啤酒,回去之后要休息一段时间。
奥斯卡·王尔德看到信后大惊失色。
“秋在那辆火车上!”
奥斯卡·王尔德不敢再坐火车,连夜坐船赶去其他城市。
两人见面之时,麻生秋也走出病房,合上了门,内心纠结后做出决定——没有让奥斯卡·王尔德见到阿蒂尔·兰波。
奥斯卡·王尔德是外地来的人,身上携带了细菌。
二人要隔离!
走廊处,奥斯卡·王尔德探头失败,没能看清楚病床上的人。
奥斯卡·王尔德打量麻生秋也,眼力有限,实在分辨不出有没有外伤。紧接着,他酸溜溜地说道:“你照顾福楼拜先生,是因为那是你敬佩的作家,可是……你为什么要照顾一个法国少年?”
麻生秋也言简意赅:“他叫我爸爸。”
奥斯卡·王尔德:“……”
这个理由强有力到令他瞳孔地震。
哪个家伙,这么有眼光的居然攀上了秋这条金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