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他梦到火车翻倒的那天,自己被黑发男人不顾一切地扑过来,保护在怀里,抵挡了旅客被甩飞后强大的冲击力。
他在腿部受伤的情况下无法移动,腿上流着血,情绪崩溃,亲眼看到黑发男人为自己着急,努力挽救自己的生命。唯有那个时候的王秋先生是真实的,强势的,用背着阿蒂尔·兰波连夜跑去医院的行为告诉着对方:我不会放弃你,所以你也不要放弃自己。
如果说火车上的王秋先生是冷静的拯救者,那么到了医院里,这个男人就刷新了阿蒂尔·兰波的认知,化身成了他的守护者。
各种杀毒消菌,医护陪床,日日夜夜测量体温,担忧发炎,就算是最有钱的贵族也不可能享受到他生病的待遇。
那是从身体到心灵的全部照料。
王秋先生用他能哭泣的温柔与细致陪他度过了七天的难关。
七天后……
王秋先生就把魏尔伦忽悠了过来,自己跑了!
阿蒂尔·兰波牙痒痒,恨不得那样的日子延长下去,尽可能地触及王秋先生的真心,魏尔伦怎么就上当了呢?
越听楼上的声音,阿蒂尔·兰波就越羡慕,讨厌王尔德。
他凶狠地对楼上“汪”了一声。
二楼,奥斯卡·王尔德被大型犬类型的犬吠声吓了一跳,误以为自己没有把门关好,有法国的流浪狗闯了进来,“秋,我下去关门!”
麻生秋也没有说出猜测,笑着同意了。
为了自保,奥斯卡·王尔德借用麻生秋也放置在桌子边的手杖,气势汹汹地跑下去。
然而,奥斯卡·王尔德在楼下没有发现狗的身影。
“兰波,刚才有狗吗?”
“跑掉了。”
阿蒂尔·兰波在沙发上翘着腿。
午餐,是麻生秋也下厨做了三人份的食物,奥斯卡·王尔德一如既往的喜欢炫耀自己在爱尔兰的经历,凡尔赛到了法国人面前。
“秋,我不打听不知道,爱尔兰的作家也很喜欢你,为你发表声明的作家里就有五位女性,两位男性作家!我的妈妈坚信你是被人污蔑,在杂志上帮你骂了那些告你的人,而我在圣三一学院替你做演讲,我的同学们都很想见一见你……”
巴拉巴拉的话语不断。
有王尔德的地方,社交言论要么被他占据,要么其他人散开。
阿蒂尔·兰波忍耐着听英国佬的聒噪。
麻生秋也习惯了,劝王尔德多吃一点食物,处于减肥节食阶段的王尔德发愁地说道:“我要保持体重,萧伯纳说我不能吃太多肉,容易胖回去,秋,你下次给我做不同口味的沙拉吧。”
麻生秋也温柔道:“好。”
奥斯卡·王尔德切下一小块鲜嫩多汁的牛排,放到对方的餐盘里,三个人的午餐里就麻生秋也没有准备自己的牛排,“你也多尝一尝,在爱尔兰,你每次没有食欲却为我一个人下厨,我也难过。”
麻生秋也收下了王尔德的心意:“好吧。”
阿蒂尔·兰波的眼珠子都绿了。
王秋先生经常给奥斯卡·王尔德下厨?这是同居了吧!
“你们在爱尔兰……住一块?”
“是的。”
奥斯卡·王尔德抢在麻生秋也开口之前,骄傲地说道,“我在学校旁边的公寓都是秋买下来送给我的。”
“兰波,你千万别说出去。”奥斯卡·王尔德后知后觉,怕新闻媒体抓着这件事欺负王秋,“我们就是正常的同居关系,他教我法语,我教他德语,互相学习对方不会的东西。”
阿蒂尔·兰波僵硬一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