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又见天台,王秋为自己选择了这里见面。
王秋总是喜欢直面内心的恐惧。
那些颤栗、悲伤、愤恨都化作了成长的养料,也成为了一段不平凡人生里的点缀。
一缕金发晃过了眼角。
比阳光要刺眼,比黄金的色泽要淡上许多。
久违的……情敌。
王秋迅速转过身,看到了没有穿高级白西装、只穿了衬衣和西裤的保罗·魏尔伦。
优雅的法国人有着比王秋更高的个头,没有戴圆毡帽,他的黑帽子如今在中原中也的头上,作为隔绝指令的最佳防御装备,被中原中也贴身使用。
王秋眼神死了一秒。
身高,这个没有办法,自己和金发兰波也尽力了。
即使优化了基因,王秋的身高也无法追上兰堂和保罗·魏尔伦,二十九岁定格在了183cm。
保罗·魏尔伦的白西装,在与金发兰波的旅途中毁掉了数件,尤其是金发兰波喜欢吃披萨和快餐,油腻腻的,经常不小心在他的白西装上留下印子。
跟着风里来雨里去的哥哥待久了,保罗·魏尔伦也受到负面干扰,久而久之,生活的精致程度严重下降。
再怎么说,这也比在德国基地里活的好。
所以保罗·魏尔伦认命了。
王秋保持着微妙的心态,以陌生人的方式重新审视杀死过自己一次的保罗·魏尔伦。
听说魏尔伦下场也很惨。
听说魏尔伦被德国关起来了。
听说魏尔伦的心脏被兰堂捅破过一次。
听说……
我们三个人都很不幸。
与真正的陌生人区别的是他不愿主动开口,王秋的自尊心在保罗·魏尔伦面前强硬又敏感。
保罗·魏尔伦见到他,视线在眉眼上扫了几眼。
百闻不如一见,符合外界的猜测。
保罗·魏尔伦看王秋要比看麻生秋也顺眼一些,王秋的态度胜过了见到他就尖牙利嘴的麻生秋也。
没人会喜欢见面就扎人软肋的人。
保罗·魏尔伦开场白:“你好。”
王秋隔了一会儿,像是厌倦了起来,放弃常规的交流:“嗯,打招呼就免了,直说吧。”
保罗·魏尔伦以为稍好一些的本体,其实就是麻生秋也复活后的本人,时光会让人学会冷静和遗忘,王秋实在是不想搭理这个杀人凶手了。
王秋无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指腹下恍若是血肉翻开、被缝合起来的狰狞伤口。
保罗·魏尔伦惊讶,瞥过他的颈侧皮肤。
“你会幻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