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阅心跳有点快，跟着张阎来到操场上。

宽敞的大操场周围只有两盏路灯，一东一南，操场上十分昏暗。一眼望去，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在操场上游荡。

王阅和张阎沿着操场旁边的跑道慢慢地走着。

张阎许久不说话，王阅以为他紧张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想，先随便挑起一个话题给他更多考虑的时间。

“你准备填哪所大学？选择什么专业？”

张阎转过头看他，“你呢？”他以为这一点根本就不必问，他的目标当然是华清大学，他以为王阅也一样。

“我想学农业方面的专业。”王阅不想重复前世的生活，觉得亲近大自然挺好的。

张阎的脚步停了下来，意外地看着他。

“你是认真的？”

“当然。”王阅注意到到他的表情有些复杂，不解地问，“怎么？”

张阎盯着他半晌，揉揉他的脑袋，继续慢慢地往前走。

王阅追上去，在他的背上拍了一巴掌，“刚才不是说有事跟我说，是什么事？”

张阎默然片刻，摇摇头，“没什么。”他突然想到，万一在这时和王阅说清楚，王阅不愿意接受，故意选择和他不一样的学校，那就糟糕了。谨慎起见，他还是等到填了志愿以后再说

“……”王阅闹不明白他怎么改变主意了，有点失望，跟在他后面，使劲地盯他的背影。他已经无比确定张阎确实喜欢他，也有意无意地和张阎培养感情，尽管张阎并没有察觉。他还想象过，等到高考之后，两人说清楚之后，将比以前更坦然地以恋人的身份相处。但张阎突然不往前走了，让他有点猝不及防。他考虑着由自己先告白的可行性，最终还是摇头。如果他先告白的话，总觉得像是送上门去的。

张阎良久没听到身后的动静，疑惑地转过身，正好看到王阅怪异的表情。他走回王阅身边，嫌弃地蹙起眉，手却没有迟疑地牵起王阅的，“磨磨蹭蹭的。在想什么？”

王阅更觉得自己刚才的决定是正确的。看，还没在一起，他就敢嫌弃自己，如果自己主动，他岂不是更得瑟？

他很快有了主意，朝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