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不是大伙儿心里可都清楚的,罗子哥,知道你受托也为难,不过规定就是规定,做工之前可都说好的,还真不能更改,不然多对不起其他兄弟。”
林罗子眼睛一瞪,望了那已经半空的钱篓子,怒道:“少他妈乱喷粪,我林罗子也算响当当一个人物,我没带人来就没带人来。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不就是扣钱么,呸,别扯那乱七八糟的,大伙儿冒着风雪给你们这外来户修房子,才要多少工钱,要不是看在我老叔的面子上,老子才不来。”
他说着对后面的兄弟说:“别看他前几个给了那么多,后头的不就狠扣了吗?那几个平时就不跟咱们一块儿,说不定早就被他们收买了,那个姓张的,连断腿的老婆都背过来也没见他们扣钱,凭什么扣我们的!”
“就是!就是!这也太黑心了。”
“欺负咱们没读过书吧,说起来一套一套的,瞧住的这么好,还不就是铁公鸡。”
“这不是死了回来了吗,我看八成贪太多被……喀嚓了!”那人刚举起手横在脖子上刚比了个手势,却听到“嘣——”一声,声音之大,立刻像被掐断了脖子似的没了声响。
定睛看去,却是后头坐着的魁梧大汉拍了桌子,桌角立刻碎了一块,徒手的。
接着一直莫不声响的几个青衣大汉都往前大跨了一步,冰冷冷地看着他们,顿时这温暖的屋子一下仿佛被抽了热气,霎时间冷地让人不禁打了个寒噤。
“做……做什么,讲不讲理……”有人哆嗦了一句,却见那几个大汉整齐地看向他,那冷冽的眼神,几个只在村子里打转没见过世面顿时怂了。
管家悠悠地喝了口茶,这才施施然说:“今天应该是个高兴的日子,大伙儿却是不想要工钱,直说就好,至于有没有带人进来心里清楚,如果真不想要就回去吧。”
林罗子知道这才是个管事的,于是梗着脖子嘴硬道:“你想吞了咱们工钱,别作梦了,不给咱们,咱们找里正评理去!就是到县太爷那里咱们也不怕!”
林管家冷笑一声,“正好,林方,带着钱和画押你去里正那里一趟,这一个人两个老婆,甚至三个四个的,有的还不重样是不是这个林家村的传统,若是的话,也别多废话,这种村子不待也罢,明儿就禀明少爷,迁了老爷咱们另选地方。若不是,那更好,这些人不要钱,咱们就捐给村里修个土地庙。”
说着又转头对着魁梧大汉,拱手道:“请方爷选派两个兄弟,劳累跟着林方走一趟。”
“好说。”方信立刻朝两个青衣大汉抬抬下巴,“你们跟林小兄弟走一趟。”
“是。”
林方接过顾海厚厚的一卷纸,他摊开来给林罗子他们亮了亮,几个虽然都不认字,可是那时候登记名字的小哥朝他们确认的时候还画过押,这个还记得清楚。
原来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