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夫人管着偌大的侯府,自是看不上那些蝇头小利。”梅姨娘说,“若是我掌着中馈,自然也是如此,可谁叫你们兄妹不幸托在我的肚子里,为了你们我也只能一争再争。”
说到这里它忽然又嗤笑了一声道,“睿王世子如同尾巴一样跟着林曦,我们三小姐几次示好都不见效,那松涛院若非逼不得已,世子是一脚都不想踏进,嫡嫡亲的外祖母可不如一个表舅来的亲密,恐怕也是懊悔的很,装的倒是亲密,你看看可还有起初的热乎?”
萧锦兰想到嫡妹屡屡吃瘪的样子,也不禁一乐,接着又听到梅姨娘说:“之前世子回王府的时候,听说将所有的家当都送了林曦,卢妈妈回来禀告,夫人的脸可是一阵红一阵白,当场摔碎了好几个茶碗,不小心的小丫头处置了不少,我道她有多大度呢,也不过如此。”
这个并非是秘密,第二日侯府就传开了,太夫人还下令禁了口。
萧锦兰说:“世子小,不懂事,表哥不是说了吗,只是替世子保管,等王爷回来,还是会交还回去的。”
梅姨娘听了顿时一个乐,“傻丫头,王爷是什么人,世子的那些东西在我们眼中是珍贵,可在王爷面前又算得了什么?那小子亲力亲为地又是给世子调养身体,又是带孩子,看世子那黏糊劲,看起来林曦照顾地颇尽心尽力,世子送出去的东西,王爷岂会要回来?说不得还得再赏赐些……也是那小子运气好,哼,有了这样一笔大财,那银楼还算个什么事!说起来不过是手指缝里漏出来一星半点罢了,居然一丝情面都不给!真是刁滑!”
梅姨娘越说越生气,萧锦兰起身捏了捏她的肩膀,劝道:“事已既此,姨娘再多的愤怨也是无益,不如另外想想折吧,哥哥的婚事横竖还有好几个月,您不妨求求父亲,他总不会让哥哥寒酸娶亲的。至于表哥,祖母疼爱,父亲和四叔怜惜,这个侯府也没和谁真真过不去,世子又事事以他为准,我们和他对着来吃亏的还是我们,犯不着不是吗?”
梅姨娘舒服地躺在榻前,闻言点了点头,神情缓缓地舒展开,萧锦兰心中便放下了心,可是忽然便又听到梅姨娘说:“你说的对,我们是犯不着,可不表示那小子就能安枕无忧了,连宫中贵妃娘娘也敢顶撞,他不要以为沾着世子的光就能平安无事吧?”
说到这里,她忽然冷笑一声道,“若是世子不在他身边呢。”
听此,萧锦兰的手忽然一顿,接着又轻柔地捏起来。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赵元荣的第二次施针林曦可有把握的多。
半月前曹公公便带人直接进了揽月轩,包揽了一切,将院子上下治地服服帖帖不说,有了这么一座大佛在,一干闲杂人等的拜访也都打发了,连刘氏的人都没让进。
林曦乐得轻松。
天气已经炎热,屋里虽不用再烧炭盆,然而也不敢用冰打扇,只是将窗子稍稍开了一面罢了。
人依旧是这些人,不过林曦总觉得还缺少些谁。
赵元荣躺在床上,光着身体,肚子上就盖了薄薄的小毯,侧脸看着林曦忙碌地收拾针线布包,那已经被他熟悉的各种银针,如今看起来还是吓人的很。
一想起第一次那痛不欲生的经历,赵元荣虚弱的小脸更加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