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帝无奈地摇了摇头,背手转了一圈,忽然笑道:“行,这便不说公事了,如今正是春沐之时,咱们伯侄俩便说说心里话吧。”
赵靖宜沉默,他其实真想随着那群大臣一同离开,与皇帝能说心里话吗?
“昨日太后问朕今春宴席可看得到睿王府女眷?”
“……”果然不该留下来的。
夏景帝扬了一边眉毛,撇着眼睛看见侄子的脸色貌似黑了一些,便感叹道:“朕还记得那日就是在这宫门前送北伐军远征,时间过得飞快,不想三年已过,不知靖宜可还记得当初情形?”
赵靖宜眼睛也不眨地脱口而出,“记得。那日皇上龙威俱盛,将士壮志凌云。”
这拍马屁的本事是越发厉害了,不过这次可讨好不了皇帝。
“临出征前,朕说过待大军凯旋,必为你赐婚一名门淑女,你可还记得?”
您实不必记得如此清楚!
赵靖宜沉了沉心,低头抱拳道:“皇上也曾说过臣娶谁只要臣……”
话没说完,就见夏景帝扬了扬手,“朕说过你若有心仪之人尽管说来,朕为你们赐婚,可是这满京城的贵女,你有中意的吗?”
贵女自然是没有,但是他有林公子啊!
赵靖宜摇了摇头,就见夏景帝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忽然冷下了脸,“朕可清楚地记得,出征前你亲口说有心仪之人,只是那女子羞涩还未答应,如今如何了?你虽为朕之侄,可不代表就能欺君!”
赵靖宜惊讶道:“皇伯父!”
现在知道喊伯父了?夏景帝心里暗爽,可对赵靖宜依旧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骂道,“没有就没有,扯什么子虚乌有的谎话,你皇祖母满京城的淑女都猜了个遍,就等着待你回来好成亲,这倒好,原来只是敷衍她老人家的,空欢喜一场,可是晚辈的孝道?”
赵靖宜无话可说,只能默默地跪下来。
“起来!跪什么跪!”夏景帝看侄子这个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为了个已经不在的女子难道你要守一辈子?你是亲王,满朝上下谁还能越过你去,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纳不到?萧氏何德何能让你能记她至今!你莫不是要在这可枯木上吊死?可对得起你死去的父王和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