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是谁找你?”学姐走近过来。
维克多摇摇头,将纸条与一管药剂收进草药包,其他两管塞到医生手里,“我得去外面赴个约会,一支麻烦你摇醒安古兰给她喝,再叮咛她一下副作用,另一支学姊你自由分配,我很快就会回来。”
见状夏妮也不追问,只道:“路上小心。”
……
走下楼梯路上,隐隐听见大厅传来嘈杂的争吵声,某个比较响亮的关键字,让猎魔士停下脚步,启用超凡五感旁听。
其实谈话内容也没什么,就是个公鸭嗓单方面在斥骂其他人办事不力、笨的像猪,用很难听的言语侮辱他们,其他几人则在低声求饶,而吸引猎魔士的原因,是骂人的家伙被称为“葛朗台”大人。
这个名字似乎不久前刚在哪听过,想起自己收进包袱的字条,再联想到把字条给自己的人,维克多挑挑眉毛,或许这就是命运的选择,原本他几乎已经忘记葛朗台这个名字。
等人群散去,维克多下楼一看,虽然穿着粗布衣服,但葛朗台先生果然看上去就与众不同,称的上獐头鼠目的典型。
戴上墨镜,随便找几个人问下地主老爷的日常作派,确认是个坏蛋后,打定主意的猎魔士走到他面前微微一笑,“打扰,请问是葛朗台大人吗?”
对方瞇起三角眼就瞪过来,“呸!带着墨镜我也能认出你那双狗眼,滚你的蛋狩魔猎人,我这里没有给野狗的食物!”
少年一下子笑了,他还是头一遭被当面喝骂,换作其他狩魔猎人,可能会拘泥于世俗看法,生气却不反驳,少数像贝连迦尔那样的,甚至觉得对方说的很对,进而自惭形秽。
但是维克多既不生气,也不自卑,只是精神集中,左手拿下墨镜,右手曲起无名指,结成“亚克西法印”,四眼对视剎那,碧蓝轮回眼旋转,葛朗台心神恍惚。
根据《狩魔猎人法印》的纪载,亚克西法印的效果可以影响他人心智、短暂魅惑并控制他人,持续时间与效果受意志力差距影响。需要注意的是结印奏效瞬间,眼睛会短暂放光或有其他异常,没有被控制住的人很容易察觉。
“你误会了,可敬的先生!我不需要食物,只是替人来传话,外面有位朋友很想跟你聊聊天,或许你需要让我为你领路!”
“好…好……有人找我,领路。”
写轮眼停止旋转后,葛朗台摇摇晃晃地跟在维克多身后走出医院,但少数几个目击全程的人互看一眼,谁也没有跳出来阻止。
……
夜幕初下,往常的贸易区早已灯火通明,但在暴动的时候,却是谁也不想吸引乱民注意,尤其是晚上据说还会有恐怖的“猎头者利卡”,在阴暗的角落出没。
打开某扇保存完好的屋门,把葛朗台先让进房里,维克多跟着入内,向里面坐着的两个精灵打招呼。
“晚上好,先生女士们,容我向你们介绍,可敬的葛朗台先生。”
名字入耳,亚伊文好奇的看了一眼呆滞安静的葛朗台,然后恍然大悟的轻笑出声,“原来如此!猎魔士的小把戏,我还想说这位先生是谁?胆气如此豪壮,竟敢走进有我在的房屋,要知道现在满街都贴着我的悬赏告示。
快来坐下,感谢你我的朋友,非常感谢!离开时虽然那样对你提出请求,但我其实并不抱期待,你能在收到字条后还愿意来赴约,我已经很高兴了。”
旁边的托露薇尔没有二话,拿出绳索上前就开始绑缚葛朗台先生,而她粗鲁的动作很快打断“亚克西法印”的效果。地主老爷挣扎了起来,但毫无意义,他试图大喊大叫,女精灵熟练地用破布塞住他嘴巴。
大功告成的托露薇尔拍拍手掌,“亚伊文,我先把这个家伙带去集会所,然后把城里几个头目都找过来见证,准备好再过来叫你。”
讲完她深深拥抱维克多,然后将地主老爷拖走,少年没问她找人来是要见证什么,他很清楚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活的葛朗台先生。
猎魔士拉开椅子坐下,“没什么好谢的,我必须诚恳告诉你,若不是在出门前这家伙表现的太讨厌,我本来已经忘记这件事情!”
“没关系,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推过杯子,他打开红酒瓶替自己与维克多倒满,“我很久年没有喝到这么好的酒!”
端起玫瑰红与精灵对饮半杯,“怎么回事你忽然转性,又想起我是你朋友了?居然敢跟我独处在一个房间,而不带齐你忠实的护卫团?”
亚伊文苦笑着摸摸鼻子,“拜托!不要这么刻薄,给我留点面子好吗?那段时间冲突很激烈,我光那个礼拜就被人类用各种方法刺杀过三次!而我们已经一年多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