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哭的很厉害,我知道你小姨嫁人了,你心里难受,没关系,我们楼上楼下离得近,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
望舒维持了这么久的淡定,瞬间破碎,他心跳加快,脸涨得通红,眼睛的肿痛也有了根源。
他昨天晚上哭了啊!
哭了啊!
望舒一把揪住自己的头发,感觉天都黑了。
“你还好吧?”
望舒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看杨砚,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没事,喝多了酒有点不受控制,你昨晚应该没睡好吧,又帮忙收拾屋子……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吃饭,你赶紧回去睡一会。”
他虽然客气又委婉,但逐客令下的很明确,杨砚便没再多说什么,回了家。
杨砚前脚一出门,后脚望舒就给李清影打了个电话,“清影,你现在在哪?来咖啡厅,我有事情问你。”
李清影答应的痛快,似乎也有话要和望舒说。
两个人前后相隔十分钟到了咖啡厅。
这会咖啡厅里刚过了最忙碌的上班时间,没什么人,望舒坐在角落里,搓了搓自己的拳头,问李清影,“前年夏天……在格莱维门口的事,你都还记得吧。”
“你怎么想起提这个了?记得啊。”李清影看望舒的眼神中顿时多了一丝探究。
望舒低头喝了口水,早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可话到嘴边,望舒又有些说不出口。
他需要查证一些事情,以此来确定自己的猜测。
大胆又离谱的猜测。
“嗯……我想问你,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李清影不是陈宇,望舒问就随口说。
她扶着脸,手指轻轻敲击着木桌,“你是不是,昏迷以后,脑子发生了点小毛病啊?你都动手打人了,会不记得?”
按她的语气,这件事望舒该记忆深刻才对。
“你才脑子有毛病……实话和你说吧,我最近经常碰到一个人,感觉身高体型各方面,和在格莱维的那个人很像……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了,所以问问你,哎……我这两天都不敢走夜路。”
事关望舒的小命,李清影正经起来,皱着眉头绞尽脑汁的回想,“嘶……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没怎么注意……当时太乱了,就记得他挺高挺壮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头发很长,遮住了眼睛……嗯……哎呀,想不起来了,那天格莱维停电,门口黑漆漆的,哪能看的清脸啊。”
难怪……
望舒将杯子里的冰水一饮而尽,清了清嗓子,“我觉得,那个人和他很像,又不敢确定……对了,我那天酒瓶子打在脑袋哪了?”
或许是望舒甩酒瓶子的那一幕给李清影的震撼太大了,她记得非常清楚,指着自己的额头右上角,“就这,一瓶子下去血哗哗的……对啊!那肯定会留疤的,你找秦朗他们堵住那人,看看脑袋顶上有没有疤不就完了。”
“哦……那个位置啊。”望舒面上漫不经心,可桌下的手却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早知道那天不下那么狠的手了……搞的现在担惊受怕的,咦?他是不是身上也出血了?”
“好像是吧,夏天衣服薄,玻璃碎片满地都是,肯定得划伤啊,我记得他跑的时候捂着胳膊……”
望舒的声音有些发颤,明明是夏天,他却浑身冰冷,“哪边胳膊。”
“这边吧,你真难为我,就算我记性好,也记不住这种事啊……望舒?你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不会真是那个人吧!我给秦朗陈宇他们打电话!”
“别!”望舒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抬脸一笑,“我逗你玩呢,是我搞错了。”
“哎呀!你烦不烦!这种事是能开玩笑的吗!那种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要真对你做什么,我看你小胳膊小腿能怎么办!”
望舒眯着眼睛,笑的阳光又灿烂。
李清影莫名的不放心,又问了一遍,“真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