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田艺猛地一拍手,“要这么说,我从小就喜欢唱歌,所以我妈才送我去学的小提琴。”
“唱歌和小提琴有什么关系啊?”
“这你就不懂了,那叫打小就出众的音乐素养,我妈就是这么和人吹的。”
“哈哈哈哈。”刘帛晨笑过之后,看了一眼杨砚。
作为从业多年的主持人,他心里自有那么一套流程,“杨砚今天这画画真是惊到我了,一点也不像没学过画画的。”
路辉和杨砚有过合作,对他多有了解,忍不住为他道不平,“杨砚要是生在你家,你那点兴趣班他现在都能精通,脑子是真聪明!”
路辉能如此仗义,也是因为拍摄《西藏的人民》时那场小吃车意外起火,要不是有杨砚,他现在不一定什么样呢。
刘帛晨抿了口酒,用这么几秒钟的时间打了个草稿,“是啊,其实当年杨砚那件事我是非常清楚的,他根本就没有要欺骗谁的意思,就是不太爱说话而已,我记得那会,听一个业内的朋友说,在采访杨砚的时候,他也说过自己没出道之前的事,可他那时候正火,就算说了,公众也不会知道……再说,出身这件事,又不是谁能决定的,杨砚那会应该挺难受的吧。”
刘帛晨说谎了,根本就没有那个所谓的业内朋友,可当时杨砚正火,采访过他的人不计其数,也不会有人推翻他的谎言。
他的话可以说极为高深,一面帮着杨砚诉苦,一面帮着杨砚虐粉。
当然,他和杨砚没什么交情,也只是为自己而已。
时隔多年,再次有人在镜头前提起这个话题,杨砚心中平静极了,他眼睫微垂,看着桌上的酒杯,轻声说道,“那个时候应该挺难受的,年纪小,又没什么经历,就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还有点委屈……不过现在想明白了。”
刘帛晨笑着举杯,“对不起你了艳艳,突如其来的扎心。”
“哈哈,不扎心。”
望舒始终都没有说话,他很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该安静。
聊完了一些略有伤感的话题,天也黑了下去,院里挂上了昏黄的灯,海风也有点冷了,杨砚起身,进屋给他们拿了外套。
而这个时候,喝高了酒的路辉讲起了鬼故事。
一个关于老宅的鬼故事。
“女大学生暑假打工,照顾一个独守老宅的老太太,老太太穿着一身灰布麻衣,头顶包着黑巾,眼睛发灰……听老太太的女儿说,她早些年瞎了眼睛……”
鬼故事本身,并不吓人,偏偏路辉太过声情并茂,每讲到精彩的地方总要猛地来一嗓子,把桌上的四人外加沉浸在故事里的导演组都吓的一哆嗦。
都怪这气氛,太适合讲鬼故事了。
“女大学生心中纳闷,为什么半夜里,老太太那屋总有猫叫的声音,她想啊想,怎么也睡不着,正赶上半夜,老太太上茅房,她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趁着老太太上茅房的功夫,偷偷溜进了主卧,她开了灯,房间里和白天没什么两样,没有猫,更没有什么叫声,正当女大学生打算回自己屋的时候,老太太回来了!”
这剧情一点不精彩,望舒就怕他这冷不丁一下,他下意识的把凳子往杨砚身旁搬了点。
“拐棍的声音,哒,哒,哒,很快就到了屋里,女大学生屏住呼吸躲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好在,老太太关了灯,摸到床边上,一会就发出了鼾声,女大学生松了口气,偷偷摸摸的离开了老太太的房间,没走几步,她突然浑身一颤!魂都要吓丢了!那老太太明明是个眼盲!怎么会关灯!”
田艺猛地站起来,“不行了不行了,您可别讲了,我晚上该睡不着觉了。”
“我也不听了,小甜甜咱回仓库睡觉去吧,这明天早上在收拾。”
路辉故事还没讲完呢,有点扫兴,他拽住身旁望舒的胳膊,“我给接着讲啊。”
杨砚打掉路辉的手,“还讲什么,你给你导演讲去,望舒,收拾收拾睡觉了。”
“嗯!”望舒也不想在听这无聊的恐怖故事了,他站起身,连忙回了房间。
摄像拍完洗漱,更衣之类的一些日常,也就要收工了。
望舒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也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冒出了路辉口中鬼故事的画面。
盲眼老太太……
满脑子都是穿着灰布麻衣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