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害于你?”严璋重复。
“是,这邪祟近日时常心怀不轨地偷看我,定是与我仇怨颇深之人,今日她终于忍不住动手。”陆恒说,“这幻境能引出这邪祟心中最渴望之事,待到她心防最弱之际,我擒了她神魂以搜魂术探知姝瑶的下落。”
心怀不轨?这妖物确实是对师尊心怀不轨,但是严璋觉得师尊理解的心怀不轨,似乎与自己理解的有着莫大的差距。
陆恒见严璋一副有些呆愣的模样,以为他是不敢相信自己胞妹被人夺舍,于是抬手就要将阵中那人的神魂擒出。
“师尊且慢!我也知晓此事,只是现在还不能动这妖物!我猜想她是姝瑶能回来的关键。”这话一出口,严璋又愣了一下,自己竟然能说出一些相关之事了。
可惜在说出此话后,他再想言之,却又被那玄奥的力量阻止。
他只得无奈说到:“师尊,先静观其变。“
既然严璋心中已有成算,陆恒就收了如真似幻盘。
自幻境之中醒来的严姝瑶,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只是对着师尊行礼应到:“是的,师尊。“
第165章 无情无欲的高冷师尊
又是数日过去。
严姝瑶虽是搬回了问剑峰,毕竟她已成年,不便与陆恒师徒一同住在竹屋内。不过对于这个图谋不轨的夺舍者,陆恒是半点不敢疏忽,他的神识一直笼罩在问剑峰之上。但凡那人有动用灵力之类的半点异动,陆恒都能察觉。
然而,他却未发现那夺舍者有任何的动用灵力的举动,连日常的打坐修行都从来没有过。此事太过怪异,夺舍之后,应当要速速运转灵力使自己神魂与身体相契合。如不尽快消弭神魂与身体之间的相斥反应,今后在修行之上必会留下隐患。
“这个邪祟夺舍姝瑶的身体,难道只为了向我寻仇。”陆恒手中捏着白瓷茶杯,一饮而尽。灵茶入口,沁人心脾,连有些混乱的思绪似乎都理清不少,只是他仍旧无法看清这个夺舍者的行事方式。
严璋又为陆恒斟满茶水,对于师尊的疑惑,他虽想为其解答,却又有心无力。更何况,严璋觉得,自家师尊这样误会下去,反而更好。
与那妖物相处数日以来,严璋对其厌恶之意愈发浓厚。除去占用自己胞妹身躯外,她对于自家师尊的觊觎之情,也让他常会有杀意涌动的感觉,如若不是为了姝瑶的神魂能安稳归来,这妖物早被他斩杀。
“我仔细查探过,她的神魂,与姝瑶的躯体没有任何的相斥之处。”严璋说。
连身为严姝瑶双生哥哥的严璋,都无法发现异常,这夺舍之术太过可怕,陆恒眉头微皱:“失传的上古邪术吗,看来必要从此人口中得知这术法来源。这等邪术如不毁去,怕是要在修真界中引发大乱。”
两人交谈之际,严姝瑶又是走了过来。只见她穿了一袭白色衣裙,纤腰不盈一握,行走之间,裙摆如云海涌动,衬得整个人飘飘乎如同那御宇乘风的真仙。
陆恒却是眉头微皱,这个夺舍者大抵上是仗着自己的邪术绝对无法被识破,在行事上完全不做任何遮掩。既不摸清严姝瑶的行事习惯,也不避开自己和严璋这两个对严姝瑶十分熟悉之人。
虽说在居住之地,不必外出的时候,宗门弟子可以不必着弟子服。但是,真正的严姝瑶并不喜着这种娇贵的衣裙,即使是在问剑峰或是自己弟子居的住处时,向来都是一身核心弟子的制式道袍。
严姝瑶手中款款走到石桌面前,满面笑容:“师尊,弟子回到问剑峰这几日来,才发现之前对您的起居之事太过疏忽。今后定然不会如此粗心大意,我见您道袍简单质朴,实在配不上化神道君的身份,便下山采购了料子,亲手为你缝制了这件道袍。”
严璋见她自储物戒中取出叠放整齐的道袍,心中就知这又是《攻略》之中提到的一幕:
严姝瑶见师尊身上道袍依旧是穿了多年的宗门制式道袍,心中一动,此时,她选择:甲、到多宝阁花重金采购镇阁之宝赠予师尊。乙、自己做一件普通道袍赠予师尊。丙、当做没看见。
攻略建议,完美选择为乙。选择甲,师尊会说,修真之人不该执着于外物,降好感。选择丙,无法触发“门派中的流言蜚语”支线。
《攻略》之中,师尊的应当是收下了这道袍,说了句:今后不必为了这等事务,误了自己修行。
陆恒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道袍,这是严璋为他炼制,连他这个并不注重衣物之人都知这乃是流光缎所制。如这夺舍者真是魔修大能,怎么会连流光缎都认不出。
或者这只是她的借口,想要自己穿上眼前这道袍的借口。难道这看似普通的法袍之上,篆刻了什么邪道法阵想。说不定能从这法阵之中辨别这夺舍者的身份,陆恒伸手拿起那件道袍。
严姝瑶面露喜色:“师尊……”
陆恒一眼就看见这道袍之上有细微的血迹,难道这是以血为媒介的邪道阵法。陆恒立刻想起了被他斩了全部教众的炼血教,这夺舍者是炼血尊者的身外化身?
严姝瑶怎么可能没发现道袍之上的血迹,这可是她故意留下,就为了勾起师尊的些许怜爱之意。她可怜兮兮的举起双手:“师尊,这可是我第一次缝制衣服,手指都被扎得不成样子了。”
陆恒见她十指之上伤痕累累,心里更加肯定了方才的猜想。果然是取血布阵,否则这种轻微的伤势,对于修者来说只需瞬息就能恢复。在她手上既然还留存,必定是因为用以布阵,耗费了精血,才会伤势难以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