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塘对面的戏台上,古老相传的戏剧正式登场。
送子祈福,祭拜先祖,风调雨顺,合境平安。
在锣鼓声中,秦德仁步伐稳健地从祠堂里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中间的秦天,微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他站在人群最前面,面对着祠堂拿着一张祷文念了起来。
秦天听了一下,祷文中大概的意思就是,今日冬至,不孝子孙在此祭拜先祖,求先祖包邮云云。
很快,一篇抑扬顿挫的祷文念完,秦德仁双手捧起祷文,弯腰走进了祠堂里,把祷文放在灵牌前的供桌上,祷文在供桌两边的长明灯下显得红黑分明。
他躬身退出祠堂,转身面对人群大声喊道:“时辰已到,祭祖上香。”
人群顿时一阵骚动,纷纷把目光投向祠堂里面。
本来略显昏暗的祠堂里,突然间亮了起来。
两位村中的长辈,一人拿着一根手臂粗的红烛从长明灯中取火点燃,然后秉持着红烛往外走去。
火光映照着祠堂里的牌位,也映照着子孙后代,象征着薪火相传。
“铛铛”两声,红烛被两位长辈分别插在两边的铁艺烛架上熊熊燃烧。
这时,秦汉民带着两位村民一人拿着一根长香从榕树下走了过来,他们径直走到秦天面前把长香递给他。
张丽雅伸手接过一根长香,秦天也伸手接过一根长香,他看着剩下的那根长香沉吟了一会,扭头朝着广场边缘走去。
此时,秦长茂一家人也注视着广场中间,当他们看到村民把长香递给秦天后,纷纷有些惊诧。
因为他们作为村里人,非常明白头炷香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要捐款第一才能有的殊荣吗?
秦天怎么会有资格上头炷香的?
难道
还没等他们想出个所以然来,秦天就飞快地走到他们面前把长香递给秦长茂。
“堂伯,你过来和我一起上香吧!”
秦长茂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堂侄,下意识地就把长香接了过去。
秦天对有些走神的顾素娟点了点头,伸手拉着秦长茂往广场中间走去,一路上引起不少村民窃窃私语。
好话坏话都有,有夸他懂事有孝心的,也有诋毁他爱装的。
只是不管村民们说些什么话,秦天都不会去在意,嘴长在别人身上,要是都去在意的话,那他每天都不用去做其他事,单单就去琢磨别人的话就够了。
秦长茂有些晕乎乎地跟在秦天后面,直到秦天从秦汉民手里接过剩下的那根长香之后,他才睁大眼睛问道:“小天,你这是怎么回事?”
秦天摇头笑道:“堂伯,具体的事情等祭完祖,我再详细跟你说,现在我们先上香吧!”
秦长茂闻言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疑惑,拿着长香跟在秦天和张丽雅后面,朝前面两边的铁艺烛架走去。
一时间,他们在人群的瞩目中,开始引火燃香。
广场人群中,应秀珍微微发酸地小声对身边的丈夫秦立军问道:“立军,你干嘛非要捐得比秦天少啊!去年我们不是也捐了八万嘛!我们又不是捐不起那十几万块钱,凭什么要让秦天出风头啊!”
秦立军浓眉一皱,低声斥道:“你懂什么?人家秦天如今是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吗?是,我们是可以捐个十多万,可是万一秦天以为我们是故意为难他,拿钱来砸我们,你有多少钱够他砸的?”
“而且,人家好不容易发起来了,你让他出一下风头又怎么了?我们又没有损失,更何况,我们不是打算跟他的电子商务公司合作卖海菜吗?你是嫌钱多还是嫌日子太安逸?”
应秀珍不甘地看了秦天一眼,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广场另一边,类似的对话也在进行着。
赖丽云轻声对身边的丈夫秦有良说道:“有良,你之前不是打算要上头炷香的吗?怎么后来只是捐了两万块钱?”
秦有良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斯文柔弱,可是一开口就有些反差。
“我傻了才会去跟秦天争呢!你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吊,手底下的捕鱼队至少有几百人,单单我们村里就有几十个人跟他混,要是我去跟他争,先别提争不争得过,就光是村里那些受过他恩惠的人,就够我们喝一壶了。”
“而且,你看他建的别墅,看他开的豪车,哪一样我们能比得过。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虽然我们是村里最大的海鲜养殖户,可是禁不住人家是港口镇新的海鲜霸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