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缠着他让他教我打boss,我的号让他代我玩了几天,升级飞快,但总得自己玩才有趣不是么?
我们两个头挨着头,肩并着肩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打boss,最紧要关头,有人推门进来了,我还以为是护士来量体温,所以头也没抬:“哎等我半分钟,半分钟就好!”
话音未落包围圈里的怪兽已经流尽了绿血,轰然倒下去,我松了口气,笑嘻嘻对苏悦生说:“下一关等我来!”
我一抬头就看见了程子良,我整个人不由得傻掉,他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我和苏悦生,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涨红,苏悦生也站了起来,程子良却并没有理他,他一直直愣愣地看着我,过了足足半分钟,他说:“我选择相信你,你却这样对我?”
我说不出任何话来,这事是我做得不对,我动了动嘴唇,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程子良突然一伸手就给了我一耳光,我没想到他愤怒之下会动手,苏悦生抢上一步,一手将我拖到自己身后,另一只手抓住了程子良的胳膊:“我们出去说。”
我的脸火辣辣的,程子良的声音里透着怒意:“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一挥手就给了苏悦生一拳,苏悦生头一偏就让过去,他放开我的手,将程子良拉开:“我们出去说!”
程子良两只胳膊都被他抓住了,他怒极了,一脚踹出,我扑过去挡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这一脚就正好踹在我的肚子上。程子良的劲儿真大,这一下子疼得我冷汗都出来了,苏悦生把我抱住,他的声调都变了:“七巧!”
我全身无力,嗓子眼发甜,程子良身子微微一动,似乎想过来看我,但他最后忍住了。我捂着肚子,忍着眼泪,对他说:“电话里我都说清楚了,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程子良似乎非常伤心,他不知所措地望了我一眼,我疼得满头大汗,苏悦生将我抱起来,让我躺在病床上,我听见他直着喉咙叫医生,连按铃都忘记了。护士和医生都跑过来,匆匆忙忙问清楚原因,七手八脚地要扶我去做b超,看有没有伤到内脏,一阵混乱之后我被抬上推车,苏悦生似乎挺紧张的,外科医生也被找来了,好几个人围着超声波屏幕细看。
最后确认内脏都没事,护士拿了冰袋来给我敷,苏悦生和程子良都不见了,我躺了一会儿,苏悦生才回来,他也拿来一个冰袋,给我敷脸。
我拿那些冰块按着脸颊,心里又凉又酸,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说:“程子良走了,我和他谈过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稍微顿了顿,他又说:“以后不会这样了,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我微微闭着眼睛,听到他说这句话,也懒得睁开眼睛。
我不知道他和程子良说了什么,但我和程子良是真的完了。我都觉得奇怪,自己怎么可以这么镇定地面对这一切,也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波折。我和程子良的感情就像炙热的铁板,当一瓢冷水泼上去的时候,铁板仍旧烧得通红,冷水反倒化成一片白雾。但无数瓢冷水泼上去的时候,铁板终于也渐渐冷了。
也许真的,就是这样吧。
我水痘痊愈出院,我妈妈的病也好得七七八八。她是个闲不住的人,何况又遇上这么多事,所以一出院,就忙着她的生意去了。这倒正好合了我的心意,因为我不愿意她知道我和苏悦生的交往。
但我想总会有一点儿风声传到她耳朵里去吧,因为我狠狠地欺负了一次李云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