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横蛮又无理的女人,林诚来是从内心的厌恶:“别以为我不敢休你,你如果再这么闹下去,我仗着做个不孝子我也要休了你这泼妇!”
“天啊!老天啊!你也来看看这没良心的男人吧,一个雷把他劈了去算了。我张米花在这林家累死累活的做个好媳妇,可是这男人给我的是什么?是黑良心啊!当年我嫁进来时,林家的情况别人不记得,老天你总记得吧?他林诚来是黑了心肝忘恩负义啊!好,你既然要休我,也就是让我没命可活了,既然想我死,那就大家一块死!放手,我死这前不会一个人在黄泉路上走的,总要拉两人个去当伴!”
张氏脸上的狠戾让人看着就害怕,季心苗想,如果今天林诚来真的休了张氏,也许她真的会鱼死网破!
“娘、娘,你别生气。你别打死人,打死人要陪命的,我们要娘,我们不要娘被抓走。”一个大约六七岁左右的女孩正是秀儿,带着一个四岁多的男孩虎子拉着张氏的衣服也不停的哭。
“你们给我松开,她不想让我活,我也不会让她还活着!既然不让我过日子,那就别过了!要死大家一块死,我张米花怕了你们这对奸夫就不是人!”张氏已没了理智,她挥动着手把一双儿女的手挥开。
周围村民看着几人拉拉扯扯,孩子哭哭啼啼的样子,都摇头叹息。有人还开口道:“这闹到什么时候是个结局呀!”
也有人低低骂到:“高氏这个狐狸精,真不要脸,真该让她浸猪笼!”
另一个声音也辩解:“其实我觉得这张氏也太闹了些,这男人风流些不也正常么?再说这张氏也没有真的捉到他们,这样闹也没意思。俗话说捉奸捉双,拿贼拿脏,怎么能无影无踪就闹腾开了呢?这家和才是万事兴,有的事情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男人么,有点这种事不也是正常?有钱的人家都三妻四妾,如果都像张氏这样闹,那日子还有得过?”
这时又有人说:“嘿嘿,平生哥这话说得也对,张氏确实也太闹了点。虽然说现在这高氏与林家大郎之间也说不清,而当年的事更说不清。我看啊,这张氏不如大度点,还不如让高氏进门算了,来个合家欢!”
立即有人起哄说:“就是就是,林诚来你就享个齐人之福不就行了?张氏你是正妻,也不会与一个妾计较了。”
这时有一个女声传来:“哼,都是一群不要脸的男人,巴不得狐狸精都搂进自己的怀里,像高氏这个奸妇我看就得浸猪笼。”
听到这尖酸的声音季心苗转头一看,原来正是在河边找她茬的钱氏,看来这女人看女人就是不顺眼!
有人讥笑她:“钱氏你这是嫉妒人家长得比你好吧?什么狐狸精、什么奸妇,你哪只眼睛看到过?你哪只手捉到过不成?也许他们两人根本没有事呢,就是你们这些爱嚼是非的女人闹出来的。我看你这一脸的妒嫉,你是不是怕木生哥被她勾走才这么恨高氏的啊?”
“放你娘的屁!我家男人才不会那么贱呢,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发情的公狗,见到母狗就往上蹿!”钱氏没等这人话音落就开始骂起来。
“我是发情的公狗?不过,就算我发情了,不过见到你这只母狗,我可蹿不起来。就你这样牙尖嘴利、心眼狭窄的女人,脱光了送到我床上,我还吐心呢!”这个男人继续与钱氏纠缠。
“呗!你才是良心败坏、满嘴流浓的混帐子呢,就你这样的,还有女人会看得上?我看哪,你与这高氏怕也不简单啊。”这边钱氏被男人的作贱开始胡说八道了。
见两人真扛了起来,这时一边有人劝架了:“好了好了,别院子里的事没解决,你们又闹起事来了。有空在这里说空话,大家都不如回家做功夫去吧。”
众人在院外嘻嘻调笑掐架,孩子在院子里哭哭闹闹,齐大郎见左劝右劝都劝不住张氏,于是恼火的吼了一声:“好了,大家都停下来,有事好好说,用得着这个样子?是不是还觉得今天不够丢人?弟妹,你为了自己的脾气不为自己想,可你也要给孩子想想。”
“大妹夫,我知道你是个公道的人,我不是爱闹腾,只是你可得说句公道话。我在林家做牛做马七八年了,生儿育女孝敬老人从没有为难过。现在嫌弃我了,看上狐狸精了。高云儿,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勾搭上我家男人就会让你进门,想都别想!现在我在这里放一句话,要被我抓到你们两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不活!林诚来,我也告诉你,想让我让位门儿都没,当年你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你这没良心的家伙!如果你真敢起休我的心思,我告诉你,要活大家一块活,不让我活那么大家都别活了!”张氏边抹泪边放恨话。
张氏的话众人听了有同情、有看戏、有不屑。只有高氏脸色微变,悄悄的扫了众人一眼,便继续低头轻声哭泣。
张氏所说的事,这事季心苗倒听齐大郎说过一些。听说当年林家大姑娘嫁进秦家不久,林家婶子突发重病,请了许多郎中看过都不好。最后在一个游方和尚说是林家这块地阳气过足,嫁走一个女儿后,阴阳不调和,急急的让张氏嫁进来冲喜。
虽然说这张氏嫁进门来的内幕让人猜疑,不过说来也怪,这张氏进了门没三天,她婆婆就能下地走动了。
正是因为如此,张氏一直在林家算是硬气的,加上她比较泼辣又是林婶的自家人,又算得上亲上加亲,一家人倒也不敢轻看她。再加上她好命,第一胎生了个女儿,这几年家里也顺了很多,让公公婆婆很看重这个媳妇。
对张氏她无话可说,女人碰到了爱情都是智商为零的。季心苗对林诚来这个人倒是真有想法的,既然是如此不情不愿娶进门的,那一双儿女又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