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大意了!”寒续着地,但他的目光依然不敢落在有血的地方,“一直以为是亡灵作怪,却忽视了棺材本身的怨念。”他在说话的同时,腕上的灵鞭就像是正在掠食的蛇,将那些正在渐渐聚拢的黑气圈住,虽然只是虚无的气体,但它依然准确无误地缚住了它。
“吱——”黑气中竟发出了怨灵的尖叫,与回荡在寒续耳边的惨叫声交相呼应,寒续本能地用左手捂住耳朵,原来今天回到这里听到的新的叫声是它的。
“为什么附在棺材上?”寒续握紧了灵鞭,捆住黑气的灵鞭也越收越紧,里面竟出现了无数张狰狞的脸孔,它们争先恐后地往外挤,但一层闪着蓝光的结界又将它们打了回去。
“好恨哪!好恨哪!”一个沉重的声音回荡在空中,“三百年前,我们住的地方受到了敌人的袭击,他们杀了我们并把我们的血涂在了这具棺材上,还在盖子上写下咒印封住了我们的灵魂,我们不甘心!!不甘心!!”
什么?!寒续着实吃了一惊,他想起昨天是自己踢开了棺材盖,也就是说是他把它们放出来的,这也解释了为何土里会有怨气——因为棺盖有封印,他们的怨念只能从下方的土中溢出,也正因为如此,那四根木柱才会有血迹蔓延。
“你们的仇人已经死了几百年了,你们不能以此为借口伤害他人!”寒续皱眉道,“现在我就送你们升天,不过你们所犯下的罪孽也要你们自己偿还,好自为之吧!”
寒续向那团黑气伸出手,一束金光从他掌心射出笼罩在黑气之上,刚开始时,那些怨灵还感觉到非常不适,不一会儿,它们停止了挣扎,在金光的笼罩中慢慢化为点点萤光升上天空,当它们渐渐消失后,灵鞭也随之消失,寒续俯视着地上被劈成两半的棺材、身首异处的工人的尸体和地上的血水:
“时也命也,你们就当是早死早投胎吧。”
看着寒续安然无恙地从货梯里走开,负责人原本已不堪重负的心脏这才稍微好一点,他正想问他事件的始末却发现寒续的右腿有血迹:
“寒先生,你流血了?没事吧?”
“嗯?”寒续低头一看,果然,他的右腿上方有一个被血柱刺中的痕迹,血正从伤口涌出,若不是负责人提醒,他还不曾注意到。他用手轻轻从伤处扶过,伤口开始慢慢愈合。
“这个拿给死去的工人家属。”他从包里拿出昨天负责人给他的支票。
“这——”负责人沉吟道,“事件已经解决了,这是你应得的佣金啊!”
寒续没有回答,把支票塞到负责人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晨光之中
位于tx市北鬼街有一幢极不起眼的二层楼房,虽然这里邻近海边,所处的地段也不错,但不知为何,第一层的店面竟长年无人问津,就连第二层也只有一人租用。因为没有人租的关系,房东对这唯一的住户也特别地优待,任由他们在这里开了个工作室。但不知是不是因为风水的问题,这家也是惨淡经营,极少有客人上门。
“我回来了。”寒续无精打采地边说边准备脱下外套。
“阿续回来了!”一个坐在办公桌前看书的十六岁左右的男孩一边打着招呼一边飞速地抓起桌上的放大镜向他冲了过来,“别动!别动!”
这名有着微卷的亚麻色头发,皮肤呈健康的古铜色,有着犹如黑夜般明亮的眸子,长得极有灵气的男孩拿着放大镜在寒续身上察看,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查找着什么,一边摸着下巴做大悟状:
“唔——,阿续,你掉到海里了,对不对?”虽然他小寒续好几岁,但他还是习惯叫他阿续。
“嗯?”寒续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嘴里依旧含着烟,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