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口……”皇晟边说边回头指着,但他的身体在转到一半的时候停住了,手指不断颤抖着,他瞪大眼看着身后杂草丛生的后院,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往全身扩散,竟连半句声都发不出。
刚刚还在后院中央冒着白气的枯井此时已经不知去向,留下的只有一个一平方米左右,寸草不生的空白区域。
“什么?”镇长听了寒续淡淡讲完昨晚他们在破庙看到那口枯井的事后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你们看到那口井了?”
“那井就是传说中的食人井吗?”皇晟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是啊,因为那口井是移动的,我们也没想到它居然会出现了破庙里。”幸好没出事。
“井是移动的?”寒续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事。
“唉,这事是深水镇的秘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镇长叹了口气,准备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们,“六十二年前,到处兵荒马乱,为了抵御敌国的侵略,镇里的青壮年都投军报效国家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有一天,敌军一只被打散的小队到了镇上,虽然敌方只有五人,但他们手上有武器,再加上留在镇上的人都没有战斗力,深水镇很快被他们控制了,他们把镇上的老人都赶到了那座破庙,以他们的生命威胁其他人不许向我方部队泄露他们的行踪,并且每天让一个小孩给他们送去食物和水,否则就杀了那些老人,大家对他们恨之入骨。”虽然那时的镇长年纪还小,但对于这事他依然记忆犹新。
“可以在他们的食物里下毒啊!”皇晟插嘴道。
“食物送达时,他们会让一位老人尝遍,一旦发现有毒就会杀死镇上所有人,大家对此毫无办法。”想起那不堪的岁月,镇长不由地叹了口气,“记得那是一个大雾弥漫的天气,一切都没有征兆,去破庙送饭的两个小孩子拿着食物又回来了,他们说庙里竟没有人了,当时大家都觉得奇怪,因为敌方有两名伤员,他们不可能这么快离开,而且就算他们要走,也不可能带上年老体弱地那些老人,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人偷偷去查看,想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去的人依旧有去无回,后来也没有人敢再去,从那年开始,总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在那战乱年代,都没人会管,一直过了五年,一位云游四方的僧人来到我们镇上,他听了我们的话后表示愿意帮忙,但两天后,我们却在五里坡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他,他的下体好像被什么猛兽吃掉了,伤处还淌着血,当时他命已不久,只是告诉我们作祟的是一口食人井,他已经用他全部的法力把它封住了,但这口井是移动的,他也不知道它最后被封在什么地方,所以他告诫我们绝对不可随意挖掘,万一碰到了封印,食人井就会重现人间,僧人说完这话就咽了气。”虽然已经时隔五十多年,但镇长依然历历在目,仿佛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
“这就是你们拒绝通自来水的原因。”皇晟已经猜到了。
“是的,本来都相安无事,但几天前食人井又出现了!”镇长焦虑不堪,“现在已经有两个镇民失踪了,我们还是没有一点办法。”
“听说这井每年都要吃五个人?”寒续问。
“唉,食人井已经成了传说,这只是对外的说法,真实的是,不管谁靠近它,都会被吃掉。”镇长叹道,“所以昨晚你们非常危险,幸好没出事,我真没想到那井竟然会出现在破庙,原先只是想考验你们是不是真正的法师。”如果他们再出事,镇长一辈子都会活在内疚中。
“不管谁靠近它都会被吃掉?”寒续提出了质疑,“你不是说送饭的小孩回来过吗?”
“是啊,但事后他们回忆并没有看到有奇怪的井,这大概就是他们活着的原因,僧人也说了,那井是移动的。
“不管谁靠近它都会被吃掉?”寒续提出了质疑,“你不是说送饭的小孩回来过吗?”
“是啊,但事后他们回忆并没有看到有奇怪的井,这大概就是他们活着的原因,僧人也说了,那井是移动的,可能当时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他们才免遭一劫。”镇长猜测道。
“也就是说没有人见过那口井了?”寒续问。
“不,有一人见过。”镇长正色道。
“有人见过?!”皇晟重复道,“是谁?”
“走吧,我带你们去见她,只是可能没什么帮助。”镇长站起身。
“为什么?”皇晟不明白,按理说这个唯一见过食人井的人应该可以向他们提供很多信息的。
“因为他已经疯了。”镇长的话中透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在深水镇的西南部有一所普通的小平房里,远远就可以听到有人大笑的声音,镇长将寒续和皇晟带到这普通的民房前,道:
“就是这里。”他说着推开了已经开始掉色的红漆木门。
随着门被推开,门扉扇起的风带着一股股恶臭味往外扩散,屋里到处是屎尿的痕迹,一个披头散发,身上脏乱不堪的妇人正坐在地上一边拍打着膝盖一边木讷地笑着:
“嘿嘿,嘿嘿嘿。”
“正兰,是我,还认得吗?”镇长捏着鼻子道,话语中发着浓厚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