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珠坠碰撞之声一停。
卫珩声音较之平时低哑,手依然安安分分禁锢在舒遥腰间,未移方寸:“别怕,不会有什么的。”
语罢,他将唇轻轻覆在舒遥眼睫上,压住了那一汪将坠星光,倾杯美酒。
他见不得舒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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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先生赴隔壁村子行完了医回来时,遇到的不是村民们几十年热情如一日的殷勤问候,和东家塞他几个鸡蛋,西家塞他一块腊肉的尊贵礼遇。
他被愤愤不平的村民们围在中间,听他们你一言接我一句絮絮念了好半天。
其中以大娘的嗓门最大,情感最真挚,声音最洪亮。
继被声音震聋半边耳朵,又被唾沫溅了半张脸后,先生终于拼拼凑凑出事情真相:
那位脾气有点爆,人却很好心很善,愿意种田喂鹅的魔修小娘心上人找上门来了。
魔修小娘心软了,想要和心上人破镜重圆。
大夫的神色也不再悠闲轻松。
他摸着下巴,算是应承下来这回事:
“大家放心,虽说情情爱爱的不足为外人插手。但小娘的心上人先骗她私奔再抛下她一人,显然不是良配,我们身为长辈的,总不能眼睁睁看她跳火坑,该劝的少不得劝两句。”
村民们齐齐松了一口气。
他们比平时更加热情。
平时送鸡蛋的,这次送了一篮子,外加一只老母鸡。
平时送腊肉的,这一次恨不得送整一张的猪里脊。
害得大夫手忙脚乱抱个满怀。
同时让他心里很唏嘘。
几十年教化之恩,竟然比不过一朝小娘美色之盛。
或许不空老友说得对。
这丑恶的世间不值得。
再不值得,先生也得一手一条里脊肉,一手一篮子鸡蛋,怀里抱着只绑了脚仍不甘心地扑棱着翅膀的老母鸡,一步一颠走回住处。
舒遥和易容后的卫珩及时出现。
善解人意地替先生一人拿了鸡蛋,一人拿了里脊肉。
先生警惕地抱紧怀里的老母鸡。
他当年也是仙魔两道风云人物,漫漫长生路上见过的人心险恶不计其数,怎可能因区区的小恩小惠就对小娘心上人有所改观?
倒是舒遥,先开口了,介绍说:“先生,这位便是我和你提过的心上人,叫做皆空。”
皆空啊。
先生漫不经心想着,名字叫四大皆空,看模样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就是人品担不起。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