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崖眼神会意跟上:还要再打。
真是难为了他们眼睛没抽筋。
有句话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反正人在倒霉的时候,总有更倒霉的事情一茬接着一茬冒出来,如割不完的韭菜,让你坚强笑对人生。
倒悬山主按着眉心,眉眼间神色如合上鞘的名剑,沉重难窥:
“倒悬剑山,出事了。”
“倒悬剑山怎会出事?”
玄和峰主脱口而出。
她实在是很难想象一群心里只有着练剑的剑修中间还能有人搞出事来,大胆猜测道:
“莫不是倒悬剑山把其他哪一个六宗之一给上门砸了?”
“……”
倒悬山主一想玄和峰主描述的噩梦场面,竟然有点透不过气来。
对比出结果,原本让人心下担忧的事情,似乎变得也没那么糟糕。
倒悬山主神情稍缓,道:“没那么差。”
引长烟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师父为人有如山如岳般的可靠,不由自主令人信服。
既然倒悬山主说那么差,想必篓子不会大到哪里去。
倒悬山主:“被七域主废去修为的余长老一脉在倒悬剑山颇为势大,有所不满,如今逼到执法堂前,想要索要倒悬剑山镇山大阵。”
“执法堂前禁制是我亲手立下,如今被人触动,我当然有所感应。”
引长烟刚呼的一口气猛然卡在喉咙间。
这叫事情不大?
这叫没那么差?
原来在他师父心里,倒悬剑山一分为二的内乱,竟比不上要赔偿六宗的钱财要紧吗?
引长烟看破真相,恍惚之间,居然品味出一种人生灰暗的无望来。
人在失去希望的时候,总是容易干些傻事。
引长烟也不例外。
他不经思考,问出了一个傻问题:“余长老一脉是如何挑动的人心?”
倒悬山主冷然道:“我亦不知。”
引长烟:“可是我记得我离山之时,师兄弟们都很感激师父您为倒悬剑山做出的牺牲。”
倒悬山主神色再霁。
顾迟笔心道不好,正打算伸手去掐引长烟一把点住他穴道时——
只听引长烟语速极快,流利如走珠:
“他们都说,师父你为了能倒悬剑山上下,为了七域主钱财,连自己都能牺牲,何况是区区一个余长老的修为?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