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的学生会主席,为了保研什么责任都没有承担,放任自己怀了孕的未婚妻被学校开除。
每每想到这里,回艺就一点都不想要肚子里的小孩。
回妈妈当时的精神状态,也算不得有多好。
一边是复健的痛苦,一边是音乐厅离她越来越远的绝望。
回妈妈装得很坚强,还说自己可以回圣彼得堡音乐学院当教授。
但回艺知道,妈妈是属于舞台的。
除了对回归舞台的期盼,妈妈还殷切期盼着她肚子里的小孩。
也许只有她生下小孩,才能抚平妈妈心里的创伤。
这些情况,对于刚刚年满二十岁的回艺来说,也是有些过于复杂了。
再后来,她干脆就不想了。
她一直都是爸爸妈妈的洋娃娃,她选择像以前一样乖乖听话。
“你的学籍?”明星闻言,走到浴室的门口,还是背对着浴室的门,但离得近了很多。
明星语气里的疑问,没有得到回艺的任何回应。
刚刚揭穿明星伪装的回艺女士,正在清除脸上最后一片残留的彩妆。
明星在记忆里面搜索片刻过后,就找到了答案。
“你的学籍,和我们的事情没有关系。”明星说。
“你想让我相信,没有理由也没有原因,我的学籍问题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校长拿出来开会讨论?”回艺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个说法的。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耿耿于怀着这件事情。
“你的学籍源自于一封实名举报信。”稍事思考过后,明星纠正了一下自己的说法:“好像也不能说和我们的事情没有关系。”
“你终于肯承认了?”回艺女士洗完脸从浴室里面出来,第一句话就是质问:“把回一笑骗得团团转很好玩吗?”
“我没有承认,我和眸眸讲的故事,没有任何一个细节,不是事实。”
看到回艺出来,明星把自己之前坐的椅子给她推了过去:“你要不要坐下来听我说?”
在笑霸天下和明眸善睐的那个时代,回艺一直都是只热衷豆豆鞋的。
从以前的豆豆鞋,到现在的红底鞋。
回艺穿的鞋子,和她的气场,一起大变样。
明星怕回艺穿着高跟鞋站着会累,回艺倒是一点都没有坐下来的意思。
她不化妆的时候,气场本来就会弱很多。
如果再坐下来,那气场就和没有了差不多。
“那我坐下来说给你听吧。”
明星坐到了自己推着的椅子上,坐下之后又往外移动了一段距离。
这样,回艺如果想坐,就可以坐到床上。
一切都那么地自然而然。
明星向来都知道,要怎么达成自己想做的事。
“你记不记得,艺术学院有一个女生,叫裘苗苗?”明星试着帮回艺回忆。
十八年多去了,大夏能让回艺记得名字的人,已经没有几个。
裘苗苗勉强还能算是其中之一。
“美术系的系花,艺术学院的院花。”回艺很是平静地回答。
在平静中,又透出了那么一丢丢的不屑,和另外一种更不易察觉的语气。
“是不是美术系的系花我不确定,但肯定不是艺术学院的院花,因为我现在正在和院花说话,她的名字叫回艺。”明星纠正了一下回艺的说法。
回艺有一瞬间的晃神。
这个明星,她有点熟。
是她熟悉的那个装过明眸善睐的男人。
却是别人根本看不到的那一面。
在外人眼里,明星就是那种伟光正的学生会主席。
没有人能够想象,如此伟光正的一个人,还能装出个开口闭口就是伦家的第二人格。
“如果校长开会讨论你的学籍问题,肯定是和裘苗苗的实名举报有关。”明星又把话题扯了回去。
回艺很想问问明星为什么开口裘苗苗,闭口裘苗苗。
在这种情况下,有个同学这四个字,难道不足以指代实名举报的人吗?
但回艺也就是想想。
她并没有什么质疑的立场。
“你记不记得7月8号,我生日之后的一个星期,也就是你拉着我去领证的那一天?”明星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别和我说那一天!”回艺直接用手捂住了耳朵。
她忘记哪一天,也不可能忘记那一天。
她倒是希望自己可以忘了,可惜不行。
先是裘苗苗,再是那一天。
明星到底想要做什么?
说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说那一天?
好不容易清退的眼泪,好不容易稳定住的情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说崩就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