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面无表情地道:“属下不敢。”
御南王忍了忍,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你分明什么都敢,此刻又装什么装呢!你便不能与我说些其他的………”
鬼无情心道:说些其他的,说什么?他这般态度都已经几年了。他们少年时,他与御南王的关系倒是极好,平常也不必太注重尊卑有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他们竟然便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
这话若是由少年的褚沉绝来说,鬼无情怕是会有些心动感觉,但御南王此刻已经不是褚沉绝了,他已有亲王尊位,是天下位于顶端地位的,有十二万分尊贵的御南王。
现在说这些话,简直与开玩笑一般无二。
御南王见自己怎么说,鬼无情都像是木偶人一般不为所动,他忍住自己的火气,也沉着脸不说话了。
所幸他们之间的凝滞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鬼无欲便已经寻了人来,为鬼无情处理肩上情况。
御南王在旁边看着,等那人帮鬼无情处理完伤势,他便叫他们退下,道:“你可是在怨恨我?”
——这话问的可诛心。
鬼无情心里一惊,身体本能比大脑反应更快,他“砰”的一声跪下去,叩首道:“属下不敢。”
御南王只看他反应,道:“不敢,原是不敢。”
不是不怨恨他,只是不敢怨恨他。
他心里被这话堵得发闷,但缓了缓,又缓了过来。只道:“你怨恨我哪一点?”
鬼无情一声不吭,也知道自己失言,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道:御南王心眼儿小,他今日这么对他,现在终于叫他生了气,怕是一顿鞭打少不了。
却不料御南王只沉默半晌,未曾叫人拖他下去施刑,只道:“也是,你不敢说。”
他紧紧皱着眉头,道:“你自己好好休息。”
便干脆利落地甩袖走人了。
鬼无情任在他身后一头雾水,心道御南王又在使些什么坏。
但刑法一时没有派下来,他倒也从善如流,高高兴兴去找鬼无心了。
御南王还不知道他已是去与“情.人”会面,只气势汹汹,出了御南王府。
他脑中环过几个熟悉的名字,想了想,先定了个地点,派人将他们所有人都叫了过去,自己也匆匆忙忙,往那地方赶了过去。
不敢怨恨——不敢怨恨!
他倒还是头一次知道,鬼无情竟是一直怨着他的。许是他以往态度,实在是恶劣了些。
虽然他对此并不十分在意,但鬼无情在他面前,一直都是那副冷漠姿态………这却是叫他十分难过的。
他对自己那般态度,是否便是因为他怨恨自己?
若是,那这些不该有的情绪,便也该处理处理。他不擅此道,但所幸,他身边,还该是有人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