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大……”

暗影嘴角微微一咧，发自肺腑地笑了。

能够得到阿尔杰农的认可，这是每个“堕落天使”的杀手的无上光荣！

即使是死，也值得了。

虽然叶飞所施的五根针控制了暗影的背上的血流速度，但随着伤势的扩大，暗影的脸色越来越白，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虚弱。

暗影忍着背后的疼痛，好似回光返照一般，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不行了，活不了多久了。

阿尔杰农既是他的上级，但也是他的恩师。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所以，在他心中，还有很多话想跟阿尔杰农说。

他怕自己这一闭眼，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暗影轻咳了两声，缓缓说道：“老大，如果不是你，我也许早就死在战乱之中了……

以前的我……只不过是战争中的一个难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子弹给打死，被炸弹给炸死了……

但因为你的出现，让我人生的道路完全发生了改变……是你让我从一只人人都可以欺负的蝼蚁，变成了人人都畏惧的杀手……

是你……给了我尊严，给了我人格，让我有能力主宰自己的命运和人生……

谢谢你，老大……谢谢你，师父……”

阿尔杰农吸了吸鼻子，怒吼道：“浑蛋，你这是干什么？！你是在交代遗言么？！

王不是说了么，他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所以，我不想听你说这些，给我闭嘴，浑蛋！

你可是答应我，要接受我的训练的，你可不能死，不能食言！！”

暗影咧嘴，微微一笑，道：“老大……我可是你培养出来的顶级杀手……我对自己的伤势很了解……

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就算是王，也无能为力……不过，我不后悔为吾王挡枪……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扑上去……”

“够了！你他妈别再说了！！”

阿尔杰农眼眶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他不想流泪，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谁说杀手不能流泪？

谁说杀手没有情感？

当悲痛将心脏填满，即使内心强大如杀手之王，情绪也会奔溃。

“老大，就让我说下去吧……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暗影脸上带着释怀的笑容，在阿尔杰农背上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往事。

而阿尔杰农则是背着暗影，一边怒骂着，一边拼命朝着前方狂奔。

地上留下了阿尔杰农一个个深深的脚印，也留下了他眼角滴落的晶莹泪花……

……

此时。

森林深处。

一个男子靠在树干上，嘴角叼着一根烟。

明黄色的烟火忽明忽暗，印衬出男子那张沧桑落寞的脸庞。

男子的眼眶微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但骄傲的他微微抬着头，不愿让眼泪落下来。

而这个男子，正是守在这里的叶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