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剑岩和方公子都中了药,早已神志不清,尤其后者,哪怕被拉开也还是挣扎着要往别人身上扑,根本不管面前站着的是谁,方家的人情急之下只能打晕他,这才匆忙裹上外衫。
世家一向注重名誉,这次可谓丢脸至极。两家人看着自家孩子身上的种种痕迹,面色都很难看。平家主更是被近期的事接二连三地一刺激,忍不住到了莫惑面前:“敢问莫楼主,风雨楼的人之前发现犬子时,可有看见下药之人的样子?”
莫惑淡淡地看他一眼,扫向手下,后者便如实道:“不曾。”
平家主问:“那当时是什么情况?”
风雨楼的人微微一顿,望向楼主。莫惑早已看出对方的想法,一脸淡定。风雨楼的人于是懂了,继续实话实说:“他们已经在……你懂。”
平家主顿时悲痛,点点头转身要走,接着像是忽然记起什么似的又看了过来,哑声问:“然后你们就回来了?没发现异样?”
莫惑不想和他绕弯,直截了当道:“平家主的意思是我是故意喊这么多人来看戏?”
“莫楼主误会了,我只想试试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平家主沧桑地解释,心里则恨他恨出了水,暗道莫惑肯定是故意的,不然完全可以偷偷将人带回来,何必把事情弄得这么大!这人绝对是因为前些日子他们误会杨少侠而怀恨在心,所以想看他们的笑话,绝对的!
莫惑没有开口,旁边的风雨楼一众答道:“我们没发现异样,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们之前离得远,没敢细看。”
“没异样?”平家主怔了怔,“那为何会回来喊人?”
因为夫人不喜欢姓平的,我们喊夫人过来看热闹呀!
风雨楼的人特别无辜:“说来说去你还是觉得我们是故意的,这可是误会,我们以为他们是逃出来太高兴一时情难自禁就……你懂,话说他们真不是一对?我们还以为是呢,一路上惊奇了半天。”
“……”平家主喘了口气压下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脸色更加难看。
风雨楼的人道:“再说我们没想到他们能被下药,就琢磨着我们一来一回要费不少工夫,按理说应该完事了,谁知他们能这么久,更何况我们报信时是只对你们两家说的,能来这么多人和我们可没关系。”
“就是,是你们自己弄出动静才变成这样的!”
“而且我们害怕他们被长乐岛的人追上,这才回去喊的人,有错么?”
“我看我们下次还是别多管闲事好了,免得遭人恨呀。”
平家主再次喘了一口气,手都有点抖。
风雨楼的人还嫌不够,认真道:“还有,杨少侠从刚才起就没怎么转过身,被长乐岛气得浑身发抖呢,到现在都不忍心看,而我们楼主一直在安慰他,压根就没有看热闹的心思!”
平家主下意识望向杨少侠,见他仍背对着众人,将头抵在了莫楼主的胸膛上。
祁真听到对话,慢慢转过头。他的脸颊发红,眼底带着少许未散尽的怒气,显然是气得不轻,缓了一会儿才疲惫道:“那长乐岛实属可恶,但他们忽然把人放回来兴许是有什么圈套,我们还是……”他说着猛地扫见那两人的模样,转身摆摆手,“还是……尽快离开吧。”
这两个畜生也有今天,真是好惨啊哈哈哈哈!他的眸子重新染上笑意,整个人神采奕奕,与刚刚旁若两人。
莫惑:“……”
莫惑看看他,淡定地拉着人进了马车,吩咐手下回城。
平家主也不是真的想和风雨楼撕破脸,只是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婚事被搅,一个重伤被抓,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却遇上了这种事,还被折腾得差点断气,这搞得他太暴躁,因此才没控制住情绪。
众人都觉得他是在迁怒,看他一眼,跟着风雨楼走了。几大世家不能放任不管,纷纷上前劝了两句,开始向回赶,同时暗暗琢磨长乐岛此举的目的。
祁真坐到座位上后便爬进莫惑的怀里闷笑,小肩膀一抖一抖的,搞得莫惑也有点想笑,他的目光柔和了些,抱着这小东西摸了摸,等这人笑完才问:“高兴了?”
“嗯。”祁真的眸子微微发亮,吧唧亲了他一口,紧接着便被按住狠狠吻了一通,半晌才被放开,无力地扒着他平复一下凌乱的呼吸,终于转到正事上:“长乐岛这么干是想羞-辱世家他们?”
“应该不只。”莫惑道,就这几次的事件看,长乐岛不太会干这么简单的事,所以无缘无故放人回来很可能另有所图。
祁真听他分析完,问道:“会是什么?”
莫惑道:“等他们清醒后大概就知道了。”
祁真点点头,忽然意识到无论是之前被长乐岛宰的姓赵的畜生,还是平剑岩和方畜生都是世家的人,所以上辈子长乐岛确实出现过,而且八成将几大世家成功虐了一遍,不然那三个畜生好好的世家少爷不做,为何会大胆地和逆贼肖衡搭上?怎么想都是活得不如意而放手一搏的可能性要大,但上辈子平剑岩和方畜生的关系不错,兴许没发生过这种事吧?
莫惑掐了把他的脸:“在想什么?”
祁真的心思转了转,问道:“他们怎么都被长乐岛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