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是个中年女人,跟着陈天珩干了七八年了,也不知道,事实上,如果陈天珩不想喝的话,根本就没人敢灌他酒,她略一犹豫,试探道:“大概是……想放飞自我?”
黎向皖莞尔,叫保镖赶快把陈天珩扶进屋去,拜托管家的阿姨煮点醒酒汤,黎向皖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所有人都知道陈天珩对他的态度,在男人不在的时候,黎向皖也就隐约成了这栋房子的另一个主人。
保镖把陈天珩弄进屋后便很有眼色地出去了,黎向皖将放门关好,窗帘拉上,于是这个房间,就彻底只属于他们两个了。
陈天珩卧室里的东西并不多,在黎向皖没来之前,他很少固定地在某栋房子里住着。床上男人平躺着摊开,长手长脚,双目紧闭,眉心处因为常年皱眉生出一个川字形的痕迹,唇角自然地有些下垂,就连醉倒了都显得那么凶。
但黎向皖就是喜欢他这副样子。
黎向皖推了他两下,轻声喊道:“天珩?”
男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挥手把黎向皖的手拍到一边,继续睡。
黎向皖又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见的确不像装出来的,放下了心,也大起了胆子。
趁着醉酒干坏事他从前也不是没做过,不过那时候梁鸿还在,他只能将一切克制成一个无声的吻。
但现在不一样了。
黎向皖坐在床边,一手撑在陈天珩耳边,俯下身。
男人身上带着浓郁的酒气,说实话并不好闻,还有烟草的味道,自从搬进陈天珩书房后,黎向皖就再也没见过他吸烟,只是有时会在他进家后,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他嘴唇先是柔柔的印上那拧着的眉峰,一点点将它抚平,再擦过陈天珩高挺的鼻梁,最后准确无误地对上陈天珩颜色淡到略显凉薄的唇。
先是浅尝辄止地轻吻,挤压唇瓣,调皮的吮吸,在上面留下很快就能消退的齿痕。酒气入鼻,黎向皖换了个姿势,他跪坐在床上,两肘撑在陈天珩肩膀上方,将重心全部压在身体前侧,轻盈而灵巧地撬开了陈天珩并未闭紧的牙关。
陈天珩像是有些抗拒地稍微偏了下脸,黎向皖一手轻扶着他侧脸,不让男人挣脱,触手的皮肤多年来风水日晒,有些糙,但正因如此,才显得更加狂野。
偷吻是个技术活,如果太过小心翼翼会失去本来的乐趣,动作过度又会把人惊扰,弄得事情一塌糊涂,梁鸿还在时黎向皖见过陈天珩喝醉时的模样,也同样偷亲过,仗着这时候他都会睡的很沉,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而陈天珩其实并未醉的像他想象中那样厉害。
他在假装——是的,从进门到现在他一直都在装,他觉得黎向皖对他的感情不可能只是简单的依赖,于是小小的设了个计。
他成功了。就像黎向皖故意让自己发烧昏沉的那个晚上陈天珩偷偷吻他一样,皖皖也做了同样的事情,青年就趴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如此认真而动情的亲吻。
这个时候如果睁开眼睛,陈天珩就可以抓个正着,然后捅破两人之间的窗户纸,之后会发生什么……光是想想就让他觉得身体发烫。
但陈天珩没有,享受这种相互试探,捕猎与被捕猎过程的,不仅仅黎向皖一个。
陈天珩还想再看看,他这甜美勾人的小嫂子趁着他毫无防备,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终于吻够了,黎向皖微微抬起头,恋恋不舍地舔了下唇角的湿迹,他直起身子,端详着床上男人,再一次确认陈天珩的确是睡着了。
刚才这个吻勾起了太多太多的情绪,黎向皖的心咚咚直跳,声音震着耳膜,他拉起陈天珩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希望男人能够感受到,到底因谁而跳动。
稍微缓了口气,黎向皖确认房门锁好,管家阿姨的醒酒汤一时半会儿也端不上来,便下定决心,躺在陈天珩身边。黎向皖脑袋靠在陈天珩肩头,拉过他的手,【删】。
陈天珩哪里想得到黎向皖竟然会想要成这样,差点就没忍住睁开眼睛。【删】,他感觉到黎向皖开始难耐地磨蹭,另一只手攥着他衣袖,发出小动物一样可怜的呜咽:
“天珩……”
他喜欢的,想要占有的人正在渴望着他。
这要是能忍就不是男人了。
陈天珩手指微动,立刻就察觉到黎向皖发出声颤音,身子随之颤抖,他刚刚睁开眼,便听到了敲门声。
“黎少爷,醒酒汤好了。”
管家阿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黎向皖的动作停住了,他额头靠在陈天珩肩膀上平复了两秒呼吸,勉强托着孕肚爬起来,扯过纸巾擦干净陈天珩湿淋淋的手指,才过去开门。
陈天珩只得再次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