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明显的挡路行为却让黎真更加确定了,那片绿色的地方,肯定有问题。黎真在火云刀上喷了口血,一刀将那女鬼砍了出去,接着便冲到了树下,挥刀就往上砍,一刀下去,周围喀拉喀拉的响了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样。
天地都扭曲了一般,一道道的裂纹出现在四周各处,那些昏红的景色就像是一片片碎片一样,从天上落了下来,化成了点点黑灰,和昨天的情形倒是差不多。这次的幻境再一次破碎之后,黎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河边上。不远处胡毛毛正准备放火乱烧,见他重新出现,便将手头的狐火冲着那些河中的浮尸放了过去,空气中传来浓浓的恶臭。村长早已经吓的晕死过去。
那些浮尸在火焰中翻滚挣扎着,就好像活人一样,可惜这不过是错觉罢了。而在女鬼胸口的蠢蠢欲动的那样东西却是平息了许多,似是刚刚受到了重创一般。黎真一个箭步上前,刀子直接从女鬼的脖颈上方横扫了过去,这一下便将女鬼的头颅斩落了下来,可是这具身体却依然无事一样,挥爪就向黎真抓来,黎真手腕一翻,火云刀从上面的脖颈断口直接插了进去,就听‘嗤’的一声,一尺多长的刀刃几乎尽数没入了进去,这一刀进去后,黎真手上又是一个用力,刀刃直接从内里破了胸腔出来。
这一下将那女鬼的胸口彻底给打开了,就见女鬼的胸腔内嵌着一面通体污黑的镜子,拳头大小,镜面上时不时的浮现出各种扭曲的人脸来。黎真眼一眯,看样子,就是这东西在搞鬼了。
虽说看出是这东西搞鬼,黎真也不敢轻易碰触,胡毛毛一把狐火放了过去,那面镜子竟似有所感应一样,从那镜面上浮出了一张人脸来,这人脸在火焰中嘶吼哀叫着。似是难忍痛苦。黎真一看就知道这应该是这镜子困住的魂魄,便放出了一枚锁魂环,想将这镜子内的冤魂野鬼收掉,可是那镜子像是有莫大的吸引力一样,将那些人脸牢牢的困在镜内。
这是什么鬼东西,黎真眉头一皱。净善却是从后面站了出来,“黎施主,不如让老衲试一试吧。”
术业有专攻,黎真也不和这老和尚争,后退了一步,等净善出马。老和尚盘腿一坐,开始诵念起经文来。他的精神力混着经文产生的共振,几乎就像是一座金钟一般。这诵经声让黎真的心神都有些震颤,好厉害的手法。那镜面上凝聚的魂魄随着这声声经文,一个个从镜子上飘了出来,此时正是正午时分,这些魂魄刚出来便被太阳所伤,哀嚎不止,黎真忙将他们收入锁魂环中。
收到最后,那珠子中只剩下了一个魂魄,正是河底的那具女尸的魂魄。这女子一脸茫然的从镜子中飘了出来,她似乎感觉不到太阳对她的伤害,只是呆呆的问,我的孩儿呢,我的孩儿呢。黎真也没让她继续念叨下去,一下便收入了锁魂环中。
失去所有魂魄的那枚黑色的镜子一下便跌落在地,似是变成了一面普通的镜子。黎真他们却也没有直接动手去拾。这镜子明显就是个邪器,这里的水鬼只怕就是靠着它,才能在此地兴风作浪。虽说没有了那些魂魄,这镜子却还是不可小觑。被狐火煅烧了这么久,竟然丝毫未损,很显然,这邪器不是能轻易毁去的东西。
净善让他的徒弟虛照回去拿了个黄铜制的钵盂过来,将那面黑色的镜子放了进去。“这东西实非善物,老衲要带回去,日日诵经,削其秽气。”
对于老和尚的这个做法,黎真自然是不会反对,这种东西,一看便知邪门的厉害,他可不想带回自己家去头疼,交给专业人士才是最省心的。
村长被黎真他们给拍醒过来的时候,张口就想惊叫,黎真却指着外面地上那一排烧成灰灰的尸体,道:“不用怕了,水鬼已经被我们收了,这些都是枉死在河中的人,你们回头将他们的骨灰好生安葬了,还有那个被你们浸猪笼的女子,也要将她好好安葬了,若是稍有不妥,以后你们村再闹邪物,就不要再来求我们了。”黎真心中很反感这种执行死刑的村子,若不是不想让这女鬼继续伤害无辜,又怕对方成了气候,他才不会管这闲事,管这村里的人死活呢,一切都是自己作的。
村长连连点头应了下来,正要走,突然就想起来,他今天还牵了头猪过来,扭头看了下周围,问道:“大师,我家的那头猪呢。”
黎真也愣了一下,刚刚打的那么厉害,那猪也没人管,好像自己跑了?把人家的猪弄丢了,黎真心中有些尴尬,‘咳’了一下,“我刚也没注意,不知道跑哪儿了。”
村长哦了一声,心中心疼起自家的猪来,看样子是找不回了。不过他也没敢说什么,人家帮他们村把这么厉害的水鬼给除掉了,这就是救命大恩,一头猪又算得了什么。村长又把早已准备好的钱拿了出来,足足五十两银子,这在村里算得上是一大笔钱了,不过在黎真眼中也算不得什么。黎真拿了一半,又从中抽了一两,给了村长,算是赔他那猪的银子。
回去的路上,胡毛毛便问黎真第二次是怎么那么快就从幻境中逃出来的,黎真想了想,道:“还是多亏了昨天晚上,咱们的那个合击,那个幻境应该是那镜子弄出来的,不过第一次就被咱们给破了,大概是还没能恢复过来,第二次再施展的时候,就留下了一些破绽,我顺着那处直接砍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