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云会意,失笑道:“你的方式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容易令自身陷于危险之中。”
“刺激啊。”唐玉泽舔了舔唇角,道:“尊主不知那种得手后的快感,便是被人追杀,都心情愉悦。”
那些追杀他的人被他反杀回去,血从脖子里喷溅而出,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不但令他通体舒畅,还兴奋得不能自抑,杀人的快感,无法言喻。
君烜墨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属于魔修共有的阴鸷和残忍,冷冷地哼了一声。
唐玉泽一震,猛然抬头,对上宿清云不赞同的眼神,缩了缩肩,讨好地笑。“尊主所言极是,偷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在下一定改邪归正!”
宿清云心中轻叹。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唐玉泽几百年的嗜好,岂能说改就改?再则,这本就是他的生存之道,他也不好过于苛刻。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一哪次踢到铁板,白白丢了性命。
望着宿清云脸上的担忧,唐玉泽的心底流过一丝暖意。他活了数百年,除了秦重与他因有利益关系走得近些,不曾与他人交心过,今日得到主人的关怀,死而无憾了。
“这小子很会见机行事,惜命得很。”君烜墨道。
唐玉泽立即附合。“尊者所言极是。”
宿清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把注意力放到了拍卖台上。
自以两亿一千万上品魔石拍出了剑谱后,拍卖会达到了高潮,后面上的宝物,品阶越来越高,竞价者有散座的魔修,更有包厢里的贵客。各大宗门的高层,逐个下场,报价从几千万到上亿,完全是一场财力的较量。
宿清云时有加入竞价,当价格越来越高时,他便不着痕迹地退出,把宝物留给别人。
姬枫涯除了剑谱之后,竟再未竞拍。倒是第一次和他较劲的魔修,花了上千万拍了一件宝物。
压轴法宝在众人翘首以盼地等待下终于上台了,宿清云和唐玉泽却戴上兜帽,拉紧披风,悄无声息地离开包厢,走出万鑫楼。
夜幕早已降临,街道两边的商铺挂起了灯笼,魔修的商铺亮起了阵法,繁华的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
两个披黑色兜帽披风的人在夜色的掩护下,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拍卖会场一楼的某个包厢的门被人敲响了,不一会,门从里面打开,外面的黑衣人缩着肩进去。
“公子,那间包厢里的人离开了万鑫楼。”
几位公子闻言,一惊。“离开了?”
“正是。”
杨修疑惑地道:“这拍卖会还未结束,最有价值的宝物正要上场,他们不但不感兴趣,竟还趁机离开了?”
“可有看清他们的长相?”梁奕问。
黑衣人摇头。“不他们戴着兜帽,根本无法看清长相,甚至感觉不出他们的气息。”
卫浩一合扇子,道:“如此偷偷摸摸,必定心中有鬼。”
“可有看到他们往哪里去了?”李志问。整个晋江城都是他们四大公子的天下,若知道他们住在何处,寻找他们易如反掌。
“这……”黑衣人吞吐。
“怎么?”杨修皱眉。
“那两人十分狡猾,拐进小巷,转眼间便不见踪影,我们跟进去时,已探查不到他们的气息了。”黑衣人道。
“废物!”梁奕咬牙切齿。
“那条小巷所处的方位在哪个区?”杨修问。
“在城北和城南之间。”黑衣人道。
“城北和城南?”杨修琢磨着。“城北住的皆是普通魔人,城南魔人和魔修混杂,他们是魔修,一掷千金,显然不可能住在城北,有可能在城南。但他们既然戴着掩人耳目的兜帽披风,绝不可能那么简单地被人猜出行踪。所以……”
“所以什么?”卫浩心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