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 他抱着一块大美玉, 那块玉滑溜溜的,暖乎乎的, 细腻柔嫩, 手感极佳,他忍不住抱紧不断地蹭啊蹭, 张嘴咬了咬, 居然有点软糯, 他舍不得用牙齿咬, 就用力地吸吮了几口。
仿佛吃到了人间美味般, 他整个人都兴奋了。如此美妙之物, 自然要占为己有。想他偷遍魔修界, 收藏了无数宝物, 却无一个宝物如这大美玉般令他爱不释手。
正在他对大美玉上下其手时, 突然听到一道闷哼声, 他一僵,觉得这道声音似曾相识。他不禁竖起耳朵,仔细分辨,那声音却消失了, 等了许久,都未再响起。
可能是幻听了,他暗忖, 于是继续大胆地抚摸怀里的大美玉, 但他这一摸, 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他听得十分清楚。
是秦重的声音!
他吓了一跳。为何秦重的声音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啊?
梦!
他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
秦重俊逸的脸赫然入目,一头青丝柔顺地散在身上,双目微闭,睫毛长而浓密,他的唇有点肿,身上更是布满暗红色的印子,从上往下,十分密集。
然而令唐玉泽最震惊的,却是自己居然像八脚章鱼般,缠着秦重,他倒吸一口气,吓得魂不附体。
轻呼一声,他慌乱地松开秦重,用力地往后退去,退得太猛了,后方悬空,往后一仰,砰地一声,重重地掉下床,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哎哟”地喊出声。
他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床上沉睡中的人,秦重缓缓地掀起眼皮,撑起上半身,捋开垂在额前的发丝,往床下看去。但见唐玉泽仰躺在地上,浑身红得像煮熟的虾般,嘴里发出痛吟声,可见摔得不轻。
秦重坐了起来,丝被滑落,覆在腰间,他淡定地看着唐玉泽,问道:“怎么了?阿泽?”
唐玉泽听到声音,全身一僵,傻愣愣地仰视着床上的秦重,脑子乱成了浆糊。
“秦……秦……秦……重……”他吞吞吐吐地问,“我……我……我怎……怎么……会在……你……床上……”
还有——为何他们会光果地躺在一起?
突然意识到什么,唐玉泽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一骨碌地坐正身体,四处张望,发现地上有一堆衣物,眼睛一亮,迅速地扑过去拿,却惊讶地发现,这堆衣物里,有他的袍子,还有秦重的内衫。
联想到秦重身上的红红点点,再傻他也知道发生了何事,他的身体并无不适感,那……那必然是秦重他……
想到此,他抱着自己的法袍,转动僵硬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偷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么多年了,秦重一直把他当兄弟,他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只是近来被赫连丹和姬枫涯那对狗男男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知廉耻的亲亲我我给刺激到了,心境如发酵了般,对秦重产生了一些旖旎的想法。然而,他只想想,不敢付出行动,这几天也尽量躲着他,可是昨日受秦重邀请,过来喝酒,喝着喝着就——
对了!
喝酒!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仔细回想昨晚的事。秦重拿了他亲手酿的酒,给他倒了一杯,他迫不及待地喝完,好奇地问酒的名字,就……记不清后面的事了?
秦重低头,看唐玉泽瑟瑟发抖地抱着自己的法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缩在床角,像个被人欺负的小媳妇般,羞涩地问着问题。
他懒洋洋地道:“你昨日喝醉酒了,赖在我寝宫不愿离去,又拖着我上床,我不想与醉鬼计较,便依了你。”
“依了我?”唐玉泽咽了咽口水,视线落在秦重的膛胸上,颤抖地伸出手指,不确定地问,“那个……不是我弄的吧?”
秦重顺着他指的方向,低头看自己,扫到那一排的印记,他若无其事地道:“你喝醉了,闹起酒疯,像小狗般又啃又咬,我修为不如你,只能被迫受着。”
唐玉泽脸色一白,牙齿打颤,猛地打了自己一巴掌,扑到床边,揪住丝被,哀嚎。“秦……秦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记得了——”
他一激动,手劲就大了,手劲大了丝被便被他扯下来了。秦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扯走了丝被,自己的果体大赤赤地露暴在空气里。
唐玉泽蓦地瞪大眼睛,直观地看到了不该看的,脸倏地一红,气血翻滚,鼻血冲了出来,殷红的血滴在了丝被上。
秦重轻叹一声,从他手里抢回丝被,挡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