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知道了。”刚刚做完复健的厉容锐流了一身汗,他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脸,坐回病床,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温水。
“袁先生……也被警察带走了。”姚真观察着厉容锐的表情。
厉容锐闻言,手略微一顿,沉默着没有开口。
他的手边摆着当初车祸的调查报告,还有更多之前他还是孩子时没法收集到的消息,厉容锐闭着眼睛,把额头又擦了一遍,声音低沉,“他自己撞到了枪口上,谁也没办法。我已经放过他一次,不可能放过他第二次第三次。”无论什么样的感情都经不起单方面的消耗。
对一个想谋杀自己并且还付诸了行动的人,厉容锐没有动手却报复已经顾念了当初的情分,他并不是宽容袁竟惟,而是不想让当初的自己更像一个笑话,不插手已经算是和袁竟惟做了一个了结,再多也没有了。
厉容锐的平静出乎姚真的预料。
他发现厉容锐经过这一场车祸之后是真的成熟了不少,厉总在商业上确实有惊人的天分,但却缺乏与之匹配的心性,而现在却像是历练过一番,变得更加沉稳圆滑。
姚真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贺先生的手段是越发厉害了。”他难得感叹了一句。
原本还挺沉闷的厉容锐一听这话立刻笑了起来。
“他本来就很厉害。”厉容锐微微笑着,他伸出手指点着面前的资料,“要布这么大一个局还要保证不出纰漏,就要时时刻刻人在局中,既要弥补缺漏也要随时根据情况来变化。虽然多了个赵三爷来搅局,但他终究还是报了仇。”
“报仇?”
厉容锐点点头,叹了口气,“那家伙其实异常护短又瑕疵必报,特别小气。”
姚真瞥了眼厉容锐,你这模样可没有嫌弃的意思。
厉容锐神情一转,“邮轮上的事情还有之前在郭家酒宴之后的事情他都记着呢,不是不报,是在等待机会。或者说在更早的时候他就开始计划这些了。”他比划给姚真看,“要得到现在的结果他做了很多事情,分别派人去接触谢春生和谢堂,表面上看他让人接近谢春生已经是暗地里的行动,实际上也是做给人看的,为的就是混淆视线,让人无法察觉他已经派人接触了谢堂。收集谢春生与外人勾结掏空公司的证据;和鼎泰那边周旋,让贺文武放弃竞购南极星;接触袁复立了解这个人的行为模式,避免他影响自己的计划。以上的每一步都要完善,还有,你前天不是问我,他为什么要放任LFG脱离厉丰?”
姚真点头。
厉容锐勾了勾嘴角,“袁竟惟想要LFG脱离厉丰就需要大笔的钱,他在娱乐圈的路子断了,本身也没有其他的门路,所以只能找赵三爷。赵三爷给了钱就又帮了袁竟惟一次,事不过三,再大的情分谁又能一次又一次无条件的帮另外一个人。如果袁竟惟再出事,赵三爷就不一定会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