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还是冷冰冰的办公桌,现在再也没人花给他了。
一切恢复正常,这再好不过了。
苏然跟自己说,厉行之之前的那些花样不过是镜花水月,他一个活了快三十岁的大男人,难道还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被这些花招蒙骗吗?
就这样,他俩本来就不应该再有交集。
苏然打开电脑,重新投入工作中。这时,肚子里又传来一阵微小的震动。
这是宝宝在踢他……
苏然把手抚上腹部,怀里的小家伙受得安抚,很快就安静下来。
现在想起来,那晚正是这小家伙的第一次胎动,居然就被厉行之碰到了。
苏然有时侯也感叹命运的神奇。或许,将来厉行之不会知道这孩子是他的,可他却没错过这孩子的第一次胎动。
这应该是这对父子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亲密接触了……
“哈罗,小周。”
刘夏进门时,看见周顺昌正在抱着一大束月季花出来。
刘家与厉家是世交,周顺昌从小就认得这位南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刘少,您好。”
“让我看看,你家少爷还会喜欢月季呀,真是天下红雨了。”刘夏拦住周顺昌,顺手挑起花束中一朵,那花已经有些枯了,一看就知道在屋里放了多日。
周顺昌苦笑,“刘少,不止月季,还有……唉,你进去就知道了。”
刘夏一挑眉,他干脆抬脚就进了大门。这一进门,他才知道周顺昌为啥会露出那种表情。
厉家大宅的客厅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束。
“天堂鸟、芙蓉、黄玫瑰、香槟百合、匆忘我、薰衣草……”刘夏一束束数过来,啧啧称奇,“不得了啊,这是把整个花店都搬回家了。”
这时,他就见着厉行之从楼梯走下来,身上只穿着家居服。
可一走近,他眉头就皱起来,“你喝酒了?”
酒味这么重,还喝了不少。
厉行之“嗯哼”一声,示意他坐下。
“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你家坐坐?”刘夏仔细打量,厉行之明显喝得有点多,整个人有些醉醺醺的。
“现在才四点多,彭总说之前约你打球,你说有事,就是在家喝酒?”
厉行之挑眉看他一眼,伸手捂着眼,略带疲态地说:“那种聚会不去也罢,你来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天海城那建筑商的问题。”
厉行之揉着眉心,“行,那建筑商开的价格我觉得太高了,我们……”
“先不谈这个。”刘夏自己动手煮水泡茶,顺手倒了一杯放在厉行之面前,“你现在这状态,不适宜谈公事,先喝杯茶醒醒酒。”
厉行之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端起茶杯。
刘夏细细品茶,才道:“不是我说你,你最近怎么回事,周末整个人喝得醉醺醺,家里又塞满一大堆花,失恋了?”
这原本只是他随口一问,可厉行之茶喝到一半却停下了,刘夏反倒愣住,“我猜中了?”
厉行之盯着茶杯好一阵子,才低低地应了声:“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