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牧面容只是中年,但头发已经全白。他跪在被雨水冲刷的地上,沉声道:“微臣年老体衰,当不得此重任,理应退位让贤。”
封祉幽幽叹了口气,道:“可渔樵走了,朕哪还有信任之人?”
“金刀卫指挥同知刘淳是可信任之人。”郑牧道。
封祉看着跪在地上的郑牧半晌,才道:“起身吧,朕知道了。”
封祉说罢,转身而去。
“郑大人,起身吧。”旁边小太监立刻将郑牧扶起,并给郑牧地上蓑衣。
郑牧并没有穿上蓑衣。
既然身上已经湿透了,穿不穿蓑衣,也无所谓了。
就像是心已经死了,这具身体活不活着,也没有意义了。
封祉回到书房,他想砸点什么东西,发泄一些,但是又似乎提不起劲。
其实早料到了不是吗?郑牧在父皇死后便一夜白头,日益衰老。若不是有父皇嘱托,郑牧恨不得立刻陪父皇而去。
这么多年,他之前不懂,现在也懂了。
但懂了就懂了,他也没有什么被冒犯的恶心之感。
郑牧也没做什么,只是默默的给父皇当一个锋利的刀而已。
若有人如此心喜自己,那么那人是男是女,倒无所谓了。
可惜,现在封祉身边什么都没有。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