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船慢慢靠岸, 从江州到宁州的人还真不少,大家兴奋地往边上看,有个孩子指着旁边的大船问道:“爹,你看, 这艘船和那艘船上都有一朵相同的花呢!”
“那是木棉花, 季家的家徽, 这两艘船都是季家的。”有见识的人解释说。
陆瑾心里一动, 忍不住问道:“季家在宁州很有名吧?”
“那可不,回春堂遍布大江南北, 就是京城也有分堂,东家就是季家。特别是宁州,大夫基本都是季家出来的, 他们心肠好, 穷苦人家看病都不要钱, 很受爱戴呀。”
陆瑾含笑着点头。
这时, 船工喊道:“靠船啦——”
人们纷纷从船舱里出来,依次上了码头。
“陆大夫,不如先去客栈休整一下, 天色还早, 等用了午饭, 再去拜访不迟。”宋槐建议道。
陆瑾点头,“也好。”如今这风尘仆仆的模样,的确不易做客。
季家大宅非常好找,随便问个人都知道在哪儿,陆瑾他们便在附近找了间客栈,楼下直接可以用饭。
“陆大夫不如待会儿写张拜帖,先送过去,看看季家反应。”宋桐如是说,大户人家讲究一些便是如此。
陆瑾在京城一直呆到十二岁,对这些规矩还是知道的。于是饭后,宋槐找了笔墨纸张来,陆瑾写了一份拜帖。
“季家的人都不认识,按照规矩,我应当先去拜见季家太爷,其次再见二房老爷和夫人……”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顿,接着将拜帖撕了,重新写一遍,然后道,“其次再见长房老爷和夫人吧,我既然已经知道姐姐嫁给了谁,也没必要装聋作哑,看他们糊弄我。”
宋桐接过去说:“这样也好,显得陆大夫有备而来。”
而这个早上,季大夫人将丈夫给留了下来商量。
“简直是妖言惑众,传宗都走了快三年了,你怎么忽然生出这种心思来,谁给你出的主意,太歹毒!”
季老爷听了妻子的话,眉头深深皱起,看大夫人的目光非常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