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杨走上前一步放了块银子到那门房手里,道:“小哥辛苦了,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那门房见这赏赐比那些贵人还多,立刻换上笑脸,颇为恭敬的说,“这位小爷,因每年来购买缎子的人太多,这行也有规矩呢。几年前起,顾家就开始和白家并徐家一起选了地方公开买卖,价高者得大头。您只要把帖子交给小的,顾家自会送请帖过去,到时候定了时间地你,众人一聚。”
胤禟愣了一下,这不就是现代的公开招标?当下搁了帖子,胤禟又让下人又去另外两家送了帖子,署名都是艾九。
除了江宁织造府外,专事生产丝缎的绸厂极少,这些大的绸缎商都是在当地农户手里收得。这一带桑田广布,农户几乎家家都有织机,他们每日将织好的缎子送到绸领头的庄子上,只管领了钱就走,并不过问他们辛苦织就的绸缎到底最后卖了多少银子。
那回复的请帖到的却很快,当天下午就送到了胤禟手里,只说傍晚东来顺酒楼一聚,后面署名:顾倾城,白逸,徐广仁。
城东,徐府。
“白兄,可打探清楚昨天那人何等身份?”一人笑吟吟的问道。
白爷将手中的茶盏一放,慵懒的抬了手捏着身边少年小巧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在少年身上抚着,状似十分惋惜的道:“卿本佳人,奈何是那愚忠至极的老古董的后辈,看来费周章的很呐。”
问话的人听了后含笑不语。
偎在白爷身边的清秀少年,眼里不大功夫就眼含了水气,面颊绯红,呼吸重了不少。
席上另外一人,着了撒金钱石灰锦缎袍子,全身胖乎乎、上下就要一般粗,正将手里的蜜栈放下,抬头惬意的眯眼道:“今年陕西郭家那边派来采买绸缎的人换了,那小后生嫩的很,我们倒是可以不露痕迹的大赚一笔。”
三人各有各的打算,相视而笑。
到了傍晚,胤禟换过衣服,带人去了东来顺酒楼。今天仍旧有庙会,只是现在天色尚早,还没开始。小二听说来找人,问过是否是顾爷请来的,就熟门熟路的带人上了三楼。
最大的雅阁内,摆了三张大桌,现在已经到了将近一半的客人。这些人大都是生意人,正在谈论着各地的行情和今晚的买卖。胤禟扫了一圈,在人少的一桌坐了。这里只有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和一个白衣的少年。
胤禟坐在一旁,苏杨和高武、何玉柱站在他身后,中年男子扫了一眼这边,心里暗自纳闷,怎么今天这么多年轻人?
那少年样貌是极好的,只是冷着脸谁都不理,身后跟着个小厮并一个丫头,也垂着头,不敢如这边的何玉柱般四处张望,看来管教极严。
一刻钟后,人差不多到齐了。这时,有人小声说道:“顾爷,白爷他们三人一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