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穹的呼吸变得安稳,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被他搂住的手有些麻木,我却不敢动。
我突然知道我为什么我会在回家的时候看不到孟穹而焦躁了。
我和他一样,因为我也想他。
——很想很想。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孟穹已经不在身边了。我穿上衣服走到浴室,刚要刷牙,孟穹就从厨房走出来,道:“今天我放假,本来是想去医院看赵姐的,但是你回来了,我不想去,想陪着你,但又不能不去。”
我点点头,拿起牙刷:“我和你一起去。”
孟穹放了心。其实他不说我也会跟着他去的。赵耳朵的妈妈虽然脾气暴躁,但是性格直爽,对自己喜欢的人非常好。赵耳朵家也穷,每次孟穹有事把我送到他们家的时候,赵婶儿总会炖肉,然后把最后一块儿肉夹到我的碗里。
我对赵婶儿有好感,现在她病成这样,我怎么能不去看她。
刷完牙,我推了推还在睡觉的赵耳朵,说:“我们去看你妈,你去不?”
赵耳朵一挥手,道:“不去!烦死了,让不让人睡觉。”
坐公交车来到医院,一下车就被冷风吹得直哆嗦。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到口袋里,转头看着孟穹。
一转头,我就看到孟穹手上多了一个装满苹果的大袋子。这是他下车在医院门口买的,袋子很沉,把他的手都勒白了。我想帮他提着,孟穹一侧身,躲开了我,又一把抓住我的手,一起往我口袋里伸,和我在兜里十指交扣。我一犹豫,就让他牵住了。
孟穹对我说:“跟着我走吧,到了医院里不要害怕。”
“嗯。”
赵婶儿的病房是三人间,一开门我就看到一个都是血的输液袋,有一个病人正在输血。房间里很热,有人在吃饭,病房里都是饭菜的味道。
那袋子实在是太大了,稍微晕血的人看着都会受不了。我也看的一愣,然后低下头。
赵婶儿本来正在发呆,见到我们非常高兴,她非常虚弱,左手肿的是平时的两倍大。孟穹把苹果放在桌子上,就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