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蒙没说话,半天才勉强笑了笑,费力地说:“你丫……又迟到,差点、害死我——我要扣你工钱……”
说完他示意我脱了他的衣服。
我一拉拉链,就摸到了一手冰凉的东西,拿出来一看,鲜红一片。
我还不敢背着他,只能和人家借了辆送货的三轮板车,一路上张蒙都在说‘扣我工资’,我不想让他睡过去,害怕他一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就让他说,等他不说话了就再和他找话题。
我说:“扣个屁,我不和你干了。”
“别啊……”张蒙笑着,声音特别小地说了句什么,我没听见。
把他送到医院,直接就去手术室了,我拿着他的钱包付押金,没有两万都不让住院,张蒙钱包里就五千块钱,我先把钱交了让医生做手术,然后回到张蒙的店铺里准备拿钱。
可我还没回去,就看到好几个人在张蒙的店铺旁边转,我清楚的记得我关了门,可现在门却是打开的,只虚掩住一条小缝,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我沉默了,没敢回去,就在旁边的一家首饰店借了钱。
那家店主和张蒙是竞争关系,看张蒙很不顺眼,可这附近的加工市场能拿出这么多钱的就只有他了,平时张蒙进货都是十万的进,我猜这家店应该也差不多。
借完钱已经是四点钟的事情了,我匆匆赶回医院,张蒙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眯起眼睛看了看医院的电子日历,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三月十七号?
这日子怎么这么熟悉。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忙着帮张蒙跑上跑下,一时间恨得咬牙切齿,他手机里设有密码,都打不开,连张蒙的家人都联系不上。
张蒙似乎和家里关系很不好,于是我又放弃联系他的家人了。
从手术室里出来,张蒙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鼻子里还插着一根软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