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让我难过,更让我痛苦。
我没说话,只是站了很长很长时间,月光凉兮兮地照在我的身上,我发现我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了。
我们中间那么静,静得没人想说话。
我忘了那天我是怎么上楼的,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睡觉的,后来听孟穹说,那时候他吓坏了,因为我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瘦的那么厉害,嘴上说着‘不上学了’,但是他感觉我说完这句话就像是会喷出一口血、或者直接摔在地上一样。那时候的我太过于脆弱,孟穹心里就想,无论如何都要让我上大学。
出分没过几天,就有人按响了孟穹家的门铃,一个陌生的男子拿着红色的邮件,问:“是陈启明的家吗?”
孟穹疑惑地道:“对,有什么事吗?”
“考生号说一下。”
“什么?”
“考生号!”那人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确认考生号,不想要通知书了吗?——恭喜啊,这么好的大学,孩子挺争气的。”
我被录取了,那所大学最后真的扩招了一名学生,在我前面的分数线恰好形成了断层,有和我同分的人,可我初中的时候就参加了全国的冬令营比赛,有优先录取的优势。
拿到录取通知书,我反而有些平静。
我突然想起以前大学时候看到的一句话。
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
我觉得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
有时,我可能脆弱的一句话就泪流满面。
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莫泊桑